方儒生睡得很浅,见润之醒过来,又扶起来喂下些水去,探了探他的额头,高热已经褪了。
“饿了么?”
润之竭力摇头,合上眼睡去,方儒生伸手去戳帘子外,“你入车内歇息会儿,我来赶车。”
“不用,还撑得住,”尹壮图说,“你若精神了,便出来陪大哥坐着。”
方儒生蹲起身,掀了帘子出去,帘子一落下,润之便张开眼,盯着车篷发呆,思绪乱糟糟的,一会儿想起小时候御林军闯进院子,将母亲拖出去斩杀,一会儿又想起素池被糟蹋至死时绝望的眼神,无一不是血腥可怕、令人作呕的场景。
帘外响起一段埙声,却是许久未曾听闻的清平调,悠扬婉转,如泣如诉,仿佛碾平了无数岁月,令他歇斯底里的情绪渐渐平复些许,慢慢又陷入睡眠。
前路是哪里,未来在何处,他不想问,而背道而驰的皇宫与曾哄骗、利用、不共戴天的仇敌,他最后如何了,是在除掉自己之后继续风光无限地坐上天子之位,还是偶在午夜梦回之时被噩梦滋扰,润之都无从得知。
总之没有死于那一火铳就是了,若有国丧,天下皆知,可见火铳里的铁蛋子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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