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无泫眼皮轻跳。
微微睁眼,无泫迟缓地转首呆然环视着屋里。忽地,无泫注意到了窗外的银白天地。
「……雪下这么大了?」
呆坐了片刻,待睡意渐消,无泫迟缓支起腰身,身上毯被滑落,裸露出无泫只着单薄xiè_yī的身子。
屋内空气虽然严寒,可无泫仍不顾身子病弱,轻掀被褥,仅着单薄亵服便赤足走下床榻,静伫于墙侧眺望窗外雪景。
瞧着外头的雪景,无泫那苍白面容间忽地竟浮上一丝忧愁。
窗外已是银霜满地,玉树琼枝银光耀眼。
自昨夜便下起了的雪现已稍有减弱,但仍不见停,瞧这雪势,怕是还要下上个几天。
养了几年的身子,却仍是病根难除,病怏怏的身子到了冬日里便愈发难伺候。
病了几年下来,可偏生无泫总是不懂珍惜自个儿身子。
受了凉无泫轻咳出声,仅是轻咳一二声无泫的肺腔便直感一阵钝痛。
虽想着衣披上,然无泫又不舍离开窗边,拖延了未有几时,竹门便倏地被人自外头轻推发出「嘎吱」轻响。
一瞧见无泫现下装扮,付儿便细眉紧蹙,登时就急得咋呼叫道:「公子,你怎的又穿得如此单薄便下床了!待先生回来若是见您身子不见好,定是要生气的!」
说罢,付儿便匆匆将铜盆端至一旁,忙不迭从椸上取过无泫的厚实披风踮脚为无泫披上,再着鞋子放至无泫脚边催促无泫穿鞋。
「这屋子冷得紧,炭盆里头没了火公子你竟也敢这般任性,如此不仔细着自个儿的身子!现下先生又不在医舍里,若是你着凉犯了旧病这该如何是好?」
付儿咕咕叨叨地念叨着,手脚麻利地生起了炭盆里的火。
「我哪有那样虚弱,再说叔叔哪会那么容易生气。」
无泫轻笑着应道,一脸不以为意。
也不知是不是端木悌的错,付儿最近越发觉得他这位主子的性子是越发地与这医庐主子相似了。
可这相似却一点儿也不值得教人为之庆幸,与端木悌不同的是,端木悌不在乎的是旁人,而无泫不在乎的是他自个儿,瞧无泫这样子,直让他们这些个旁人操心个没完。
「公子您身子就是虚弱!上个月不才刚大病一场!」
付儿又急又恼,回头看向无泫却不想他竟还是无动于衷,仍是呆看着窗外雪景至今未曾回过神来。
不过是下了场雪罢了,付儿理解不了这外头白茫茫一片的究竟有何好看的,竟能让无泫不顾病体孱弱,呆站在那边看个不停。
「公子,你身子弱,快些回床上歇息吧。」
付儿看不下去而再次劝道,可偏偏无泫却充耳不闻,只是痴痴地瞧着窗外雪景而移不开视线。
「付儿,瞧这雪,我又记起那人了。」
闻言,付儿惊得连忙站起了身快步走至无泫身侧,小心地观察着无泫的面色,在见到无泫面色虽然苍白可面上表情却是从容的瞬间付儿松了一口气。
这一年里头无泫的身子虽然总是虚弱反复生病,可真正弄到吐血地步的,也只有一年前闻得那个什么三王爷玩女人的事儿那一次。可正是有了那一次,不管是付儿还是罗姨都尤为担心无泫何时又会心绪不稳而又一次吐血。
端木悌在无泫面前虽是信心满满又似是云淡风轻,是背地里的担忧却是一点也不少于付儿与罗姨的。有些话他虽不曾对无泫说,可是医庐里的人都是知道的。
无泫吐血绝不是什么好事,端木悌曾说过无泫每吐一次血便象是吐出了身子里的元气,本就补多吸少的无泫的身子若是经了这么一遭,那么之前吃再多的补药也就象是给他吐出了一样不带一点效用了。
「你不用那么担心的,我又不是什么纸人。」
注意到付儿的担忧,无泫不由得轻笑道。
「可现下先生下山给村里的人看诊,若是公子你在此刻倒下,那……」
正当这时,忽地,外头响起了一阵大力的拍打大门的声响。
医庐本就不是很大,加之那敲打门户的声音也着实很大,所以无泫屋处也能听到。
「谁啊!这么大力敲门把咱们医庐大门敲坏了怎么办!」
付儿被吓了一跳,连忙撅嘴啐道。
医庐大门向来都是关着不开的,因端木悌的惰性他除了山下的村民,旁的人来他是要看心情看诊金方才会决定是否开门做生意的。这敲门之人也绝不会是端木悌,因为医庐另有一隐蔽的小门是供医庐里的人上下山之用的。
「许是有什么急事才会这样着急吧。」
「可再急也不该这样吧,若是这门坏了可要惹得先生一顿脾气了。」
就在这时,罗叔小跑着来了无泫的屋子前,只是敲了敲门便跑了进来急切切地道:「公子,这个该怎么办?跟外头那些人说先生外出问诊去了要他们改日再来,可他们偏不信先生外出,说我们是搪塞他们来的,还说若是不让他们进来就要拆了咱们的医庐。这平日里发生这样的事儿先生都在倒都能应付过去,可这次……」
「怎么这样野蛮!」
付儿气得连忙锤了一下桌子。
「他们人多,还是朝廷里的人,我也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事儿,先生又不在,这……!」
罗叔说罢便似是求助似地转而看向了无泫,无泫沉思了片刻,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算了,他们既然坚持,那就让他们进到庐里,等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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