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滴泪水。田煜祺待在门外,陈馨不让他进去,他在门口静静地坐了一天。
第四天,田煜祺支撑不住,昏倒在地。田德荣怒不可支,让医生强灌了营养液。
...
一星期后,凌嘉鸿依然没醒。医生无可奈何,让家属做好准备。
植物人。
听到医生作出的结论,陈馨仿佛迎接了世界末日。
苏醒时间不定,或许再过几天就能醒,又或许几个月,几年...更可能,再也不会醒来。
他家的儿子,今年十九,暑假过后,就会去全国最好的学府上大学。从小开始,儿子就早熟懂事,孝顺又贴心。
陈馨以为,她会陪着儿子长大,看着他娶妻生子,帮他养个小孙子,等到老时,儿孙满堂,全家和融。
而现在,她只能在雪白的病房里,等着不知道多久才会醒来的儿子,盼望着奇迹发生。
从天到地,原来只需要一秒。
那个温柔的女人,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黑丝中夹杂着显眼的白发。
凌伟峰也老了许多,这几天他一直陪着妻子等待儿子醒来,等到的结果却是无望。
田德荣得知此事,长叹一声。这家的孩子醒不了,而自家的,恐怕也离那个状态不远了。
田煜祺在这一星期不吃不喝,被父亲强灌了营养液,他也不说不动。他仿佛变成了一个玩具木偶,对外失去了任何感知。
白梦玫急得不行,一直劝慰着儿子,盼望着凌嘉鸿能够醒来。
没想到事与愿违,没有凌嘉鸿,田煜祺恐怕也不行了。
这几天,陈馨早已哭不出泪水,倒是白梦玫,陪在儿子的病床前,总是忍不住就红了眼眶。
她一直在责问自己,那一天的事是不是太过冲动。
明知道儿子被他们宠的不像话,一时的强硬收到的肯定是儿子的反抗。当时应该慢慢的来,让时间来冲淡这一切。
只不过,早知如此,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了。
凌家的儿子不醒,自家的儿子怕是要陪着去了。白梦玫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她在心里已经做下了决定。
既然在他们心中最重要的永远都是孩子,那么让孩子们开心又何妨。
她找了老公,说出自己的决定。田德荣疲乏的抽尽了一根烟,“老凌那边...我去说吧。”
白梦玫则找上了陈馨,未等陈馨开口,她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求求你,救救甜宝……”女人抛去了一切,只为儿子能够振作。
“救他?怎么救?谁来救救我儿子?”陈馨早已撕破了脸面,对于白梦玫跪地请求,不为所动。
“馨姐,求求你了...你去跟甜宝好好说说,他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或许你去说还有点用...”白梦玫一味的埋着头,求着面前神色冷漠的女人。
陈馨出生于江南水乡,性格一直温柔如水,这一次的打击太大,她仿佛变了个人。只不过她的本质很难改变,看着认识许久,关系不错的梦玫这样的请求,想到甜宝这几年带来的快乐和活力,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最终,在几小时的僵持下,陈馨松了口,她心里绷着的那股力气缓缓的泄出,她又变回了以前那个温柔的女人。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陈馨拥住了白梦玫,两个女人抱头痛哭了一场。将这阵子的压力通通用眼泪释放了出去。
*
田煜祺这阵子的生活就像行尸走肉一般,他没什么知觉,也不太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
他只知道他一直陪着凌嘉鸿,看着他接受手术,等着他醒来。
只不过,凌嘉鸿好像醒不来了。
记忆回到了那一晚的雨夜,凌嘉鸿牵着他的手,认真的跟他说,“田煜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别放弃好么?”
是啊,他们会一直在一起。凌嘉鸿早说了让他不要放弃,那么他一定会坚持的等待凌嘉鸿苏醒。
田煜祺振作了不少,他的意识回拢,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病床上,病房十分安静,只有他一人。
他挣扎的坐了起来,拿起病床前的手机一看,竟然已经过了那么多天。
手臂的伤口传来刺痛,田煜祺看到了被包扎过后的手臂,感觉身体无力的厉害。
他有些饿了。田煜祺感觉到肚子的抗议,准备下床吃点什么。
门被人从外打开,田煜祺刚坐到床边,还未下地。门口进来一个熟悉的女人,女人仿佛老了好多,黑发里还能看到几根白丝,
“陈...阿姨。”田煜祺呆呆的开口。
陈馨心里一阵刺痛,她勉强的露出微笑,走到了田煜祺的床边,“怎么起来了?”
“我...想吃点东西...然后去看看...”田煜祺的脸上带着藏不住的害怕,他的话语透着小心翼翼,仔细的观察着陈馨的表情。
对于这样的田煜祺,陈馨难受的厉害。几天不见,小孩瘦了一圈,往日活泼调皮的模样消失不见。如今这个孩子,看到自己,却只剩下害怕和恐慌。
陈馨红了眼眶,她伸手握住田煜祺的手,另一只手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发丝,“是陈妈妈那天太激动,不小心打了你...你别怪陈妈妈好么?”
“...我...”
“当时太过突然,妈妈也是气急了。你现在还疼么?”陈馨柔柔的抚过田煜祺的脸颊,“你可别叫我阿姨,这样妈妈的心都会痛的...甜宝,你可不能不要陈妈妈啊...”
“...陈妈妈...”田煜祺的嗓音里带着干哑和颤抖,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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