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盘:“以后你就一直用这个名字。”他梗着脖子也不看魏简,声音里有种底气不足的强硬:“以前那个魏简还有楚镜都死了。你就是魏简,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这个名字算是我给你的!”
他自作主张的说完这一大段话,直着脖子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的路,看也不看魏简。
车里一片沉默。
就在萧池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一旁的人却突然轻轻的开口了,她说:“好。”
萧池一惊,转过脸去看她,却看到她笑意盈盈的眼。他的脸没来由的红了起来,但是又死撑着不想让魏简发现。
“那什么,你那个什么死了就死了,这不是还有我么?”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用力的手筋都爆了起来:“老子命大得很,以后给你养老都没问题。”
他说完紧绷着脸,拿出一副死猪不怕热水烫的架势来:“反正我就这样说了,你想打就打吧。”
魏简望着他,眼中突然像是落进了什么,迅速的晕开了一片,她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微微了摇头,轻声道:“好吧,这次不打了。”
林岸在失踪了半个月后终于又再次出现,然后就去了监狱。
春寒料峭,他裹着黑色的风衣,在监狱门口的冷风中站了会,慢慢的抽着烟。他望着天边遥远的太阳,脸上那种愁思凝成的冷酷显得越发的锋锐,像是刀锋劈砍而成的。
他抽完了一支烟,在垃圾桶上捻灭后,面无表情的踏进了监狱的大门。
隔着一层防弹玻璃,他看见林潮白缓缓的走了进来。
他穿着带有条纹的病号衣服,身上几处还帮着绷带,也许是因为受伤,他并没有带着什么手铐之类的东西,就像是住院的病人,脸色苍白,但是面容平静。
林潮白在他对面坐下,隔着玻璃窗静静地望着他,点了点头:“你来了。”
林岸抿着嘴打量着他劳改犯的板寸发型,象征性的对着他点了点头。
林潮白没有说话,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他,眼神深处是一马平川的宁静,带着经过风暴和激流肆虐后沉淀下来的那份厚重和深沉,这份深沉反而让他有了一种内蕴其中的层次来,较其之前的林潮白,更添了一份货真价实的沉厚和内秀,纵然顶着一个板寸头,却更有了君子端方,高卓绝艳的风采。
“伤怎么样了?”林岸微微的垂下眼,问道。
“好得差不多了。”林潮白眼中带上了几分柔和:“都是皮肉伤。”
林岸皱皱眉,透过玻璃的透气孔,闻见了他身上的药味,强忍着没有说话。
“你吸烟了?”林潮白肩背挺得笔直,就像是以往坐在家里沙发上那样同他说话:“吸烟不好。”
林岸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好?”
林潮白没有回答,反而说道:“你现在还是刚开始,能戒就戒了吧。”
“你顾好自已就行了,怎么还有功夫管别人的闲事。”林岸心里有些烦躁,他窝着火,这火已经窝了很长时间,没法发泄。
林潮白没有说话,目光散散漫漫的落在他身上,沉甸甸的,让林岸有些无法承受。
他沉默了片刻:“我把你所有的家产都变卖了,然后把钱分了。”
林潮白并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微微点点头:“嗯。”
“你现在就是分文没有的穷丁了。”林岸对他这副态度有些意外:“你当时把我的公司搞败了,我现在又卖了你的公司,公平吧?”最后他冷冰冰又颇为不满的嘲讽道:“你可真是处处给我留惊喜。”
“嗯。”林潮白脸上依旧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你都知道了。”他想了想突然转了话题:“听人说你这些天一直联系不到,就是在做这些事么?”
林岸扭过脸没有吭声,这人竟然如此阴险,把他搞到一文不名然后自已跳出来当好人。他越想心头火苗窜得越高。
“你以后准备做什么?”林潮白忽略了他的冷淡,继续问道。
“我还能做什么,”林岸阴阳怪气的:“当然是干老本行了,找工作给人打工,攥点家底后再考虑创业。”
林潮白点点头。
“我还要养活自已,”顿了顿林岸突然莫名其妙的发了火,猛地锤了一下面前的桌面,表情带上了某种绝望的冷冽,似乎是极愤怒又极无奈。
他发泄完后过了很久,脸上的表情才慢慢的缓了下去,显出一种深沉的悲哀来。
许久许久,他摸了摸口袋,似乎想点上烟,但是想了想又作罢。他面无表情转向林潮白,轻声开口:“我要是现在不好好工作,以后你出来了,我拿什么养活你。”
林潮白眼中震了一下,随即便涌出一种难以置信而又小心翼翼的希望来:“你愿意原谅我么?”
林岸被他眼中那份谨小慎微的渴望刺的心里一疼,迅速的又别过脸去:“不愿意。”
林潮白眼中的光迅速的收拢。
“你这人罪无可恕,我没有立场去原谅你,该原谅你的也不是我,是那些死在你手下的人。我不是天不是神,更不是法律,你向我索求原谅没用。”林岸在他眼神黯淡下来之前,继续道:“我只是一个没原则、没有道德底线,纵亲逞凶的无耻败类罢了。”
“你在监狱里赎罪,我在外面赎罪。”他顿了顿:“我这一辈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林潮白的眼神沉沉的,重的像铅,狠狠地砸在他心底:“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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