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花朝节,一行人回到大历京城之时,车驾行至驿馆门口,眠玉便跟在赫连兰声身后,欲要步下车来。马车一侧步出一个人来,对他伸出一手,眠玉下意识扶住那只手,轻轻一跃,落到地面上时才发觉扶着他的人正是沈未宣。
沈未宣脸上无甚表情,但那双黑沉眼睛看着眠玉时,眠玉总觉他似乎在暗笑着什幺,霎时回忆起来路上自己那番关切全叫这人在外边听了去,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绪又再度如浪花一般欢腾跳跃起来。
他趁着厉择行正与赫连兰声叙话,无人注意这厢,忙在暗处偷偷用两指轻拧了一把沈未宣仍旧凑在他手边的左手手背,悄声道:“放肆,小小侍卫,竟敢君前失仪,轻薄于我?”
眠玉手上只用了三分力气,对沈未宣而言倒像手上被只小猫儿用肉掌轻轻蹭了一下,还未觉痛,已有一阵痒意漫过心头。沈未宣于是同样低声回答:“回禀公子,只因在下自觉不小了,绝非‘小小’侍卫,陛下比起我来,才算是个‘小’皇帝呢。”
眠玉何等聪慧,一听就明白他的所指,想起沈未宣胯下那根比诸人都要巨大的好物来,当下面红耳赤,两人又有极长时日未曾好好亲热过,心上人就在耳边低声细语,温热的手虚握着他的手,粗糙拇指轻轻抚弄着他的掌心,分明也算不上什幺狎昵的行径,眠玉却已经神翩思渺,身体发软,恨不得此刻便扑入沈未宣怀抱中与他放肆欢爱一场。
那厢厉择行同赫连兰声叙话结束,车队仍要继续往皇城中行进,沈未宣自然也不能此刻脱身。他握了握眠玉的手,在情人耳边低念:“等我。”便翻身上马,跟着车队渐渐远去了。
眠玉驻足原地,痴痴凝望着沈未宣骑坐在骏马之上,英挺沉稳的背影,心中且甜且涩,又盼着他留下来,又害怕他就回来,不知究竟是何滋味。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身后赫连漫漫的诵了一句。
漆黑夜中,只点起了一盏红烛。
眠玉看那火红烛身,喜气盈盈,灯焰温暖,一跳一跳的,将他的整颗心也映照的欢喜起来。沈未宣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点起红烛,这身影落在他眼中却是挺拔高大至极。
他抱膝坐在宽大柔软的榻上,轻声问:“这算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吗?”
“嗯?”沈未宣想了想,答:“不算吧。”
他将另一盏红烛也点亮了,昏暗室内终于明亮起来。沈未宣走到榻前,抚着暗自失落的眠玉的发:“今晚咱们只算私定终身,待来日,我择一个良辰吉日,将夫人八抬大轿的娶过门……”
他说道这里微微卡壳,似乎才想起来自己居无定所,还真不知道将眠玉娶到哪个门中。
眠玉心中温柔情潮一波胜过一波,他扑前揽住了沈未宣的腰肢,用贝齿轻轻咬住沈未宣腰间衣带,慢慢向外拉扯开。沈未宣猝不及防之间,衣带已经落在地上,衣衫松松垮垮披在身上,眠玉却偏不继续了,抬头将一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半眯起,笑盈盈道:“还没有过门就叫上夫人了?沈大侠好不要脸,一点儿没有正人君子的侠客风范。”
沈未宣低下身,两根手指拈住他上衣襟口,却并不打开,只是将手指沿着柔软的襟口向下滑动。他手指指背触碰着衣襟里边眠玉细腻如玉的肌肤,拇指还特意在他那精致锁骨上暂搁着休憩了一会儿。眠玉已是情动不已,仰着小脸期待的望住沈未宣,沈未宣却似看不懂他的暗示般,只是搭住他的襟口,却不更进一步,嘴上说的则又是另外一回事:“对你正人君子?除非我不是男人。”
眠玉又急切又微恼,作势抬起搁在榻边的右足去踢踹沈未宣裆下,自然被沈未宣一手握住了他的脚踝。沈未宣便就着这姿势,单手依次脱去了眠玉脚上鞋袜,露出他那对细白裸足来,然后欺身而上,将这春水一般明媚动人的少年压在了身下。沈未宣压住眠玉两边手腕,让两人的身体离的极尽,温热呼吸几乎扑到了极处。他看着眠玉白皙面容上霞生两靥、笑涡浅浅,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中似乎落满了星子般,亮亮的望着自己,不由心神俱醉,低声说:“做什幺正人君子?为了你,偷情也罢,姘居也好,我都愿做。”
如果他那几个朋友听到这句话,恐怕要一头撞在墙上——武林盟最有望成为下一任盟主的剑客高手,不思克己修德,光大武林,却要甘心去做一个小倌的姘头。
眠玉却偏偏爱听这样的话。他挣脱了沈未宣的压制,抬起纤细的手臂,温柔的抚摸着对方脸侧的伤痕:“好啊,今晚伺候的本公子舒服了,我便在京城里买个几进几出的大宅子,买百来个美丽婢女管我叫少爷,然后再将你养在里边,让你做个……”
沈未宣将掌心贴在他手背上,含笑听他大发宏愿,却见他突然住了嘴,便问:“做个什幺?姘头,面首,入幕之宾?夫人怎幺不说了?”
眠玉忽然腰肢一挺,主动将唇送到了沈未宣的唇边,又在沈未宣吻过来之前,先张口轻咬了一记沈未宣的下唇,这才缓缓道:“让你做个倒插门的姑爷。”
沈未宣拥住他深吻起来,他们互相急切的索取对方,探寻对方口中的每一处,将自己灵活的舌头与对方的交缠在一起,亲密的舔弄勾缠,便像他们两人接下来会做的那样。
一吻既毕,沈未宣望着眠玉微微张开小嘴喘息的样子,忍不住又在他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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