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醉醺醺地未语先笑:“皇上,是你啊。”
皇帝面无表情地说:“是我,很巧么。”
“很巧,”苏哲点点头,“皇上,我一直想问你,在我没失去记忆之前,你是不是……”
皇帝盯着他,心忽然跳得快速而紊乱。是不是什么,他要是问是不是喜欢他,自己该如何回答?
“是不是想提拔我呀?可惜,”苏哲笑了笑,“我要走了,我不喜欢这里,不喜欢。”他摇着头,皱着眉头,任性又悲哀的样子,重复着“不喜欢,难受,我要走”之类的话。
皇帝说:“你喝多了,我让人扶你去休息,明日不是还要赶路么?”顿了顿,又忍不住继续道,“以后别喝那么多,酒量不好非要逞强,你比得过谁啊,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吗,你看你这脸白得,比朕的妃子的脸还白……”
苏哲闭着眼笑了笑,打断他:“皇上,你喜欢她们吗?”
皇帝不说话。
苏哲说:“不说话就是不喜欢,那你喜欢谁啊,你有喜欢的人吗?”
皇帝问:“你呢?”
“我,”苏哲指指自己,笑得摇摇晃晃,大着舌头说,“我有啊,只是他不喜欢我,我也,不要喜欢他了。”
皇帝皱紧了眉头,内心十分想发怒想打人,他冷着脸问:“是谁?你喜欢的是谁?”心里快速盘点了这几个月来苏哲接触过的人,内心锁定了一个目标:那个请他喝茶的郑公子!
苏哲没理他,边慢慢走着,边自言自语似地说道:“他不要我,可我还是喜欢啊,想再见他一面,我早就疯了,我是个疯子,傻子,天下第一傻……”
他走到假山石旁,擦着他的肩走过,又仿佛不甘心似地,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黑夜里看不清对方的眼睛里是什么情感,只听到他盛满了悲伤情绪的声音缓缓响起:
“宋颜君,再见。”
皇帝一晚上没睡,关公公担忧地守在一旁,看着他宛如被冰封住一样的表情和身体,担忧道:“皇上,再不睡明早起不来了,奴才服侍您睡下吧。”
皇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关公公只得继续守在一旁,昏昏欲睡之时,皇帝开口了。
“他没忘,他在骗朕。”
关公公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皇上,脑筋迅速转了几圈,镇定地劝道:“皇上,明天苏大人父子俩就要走了,皇上若是放心不下,奴才明日一早派人送他们出城,一路护送,皇上就不要多虑了。”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皇帝忽然激动地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没忘!他是在气我,气我选了何芝……”
如果他什么都记得的话,又为什么要回来?他想起苏哲说的那句“我是天下第一傻”,忽然有些明白过来,他想着他念着他,他又何尝不是,他是第一傻,那自己就是第一蠢,第一混蛋。他怎么舍得他走呢。
第二日,城门外。
苏家父子俩谢别了前来告别的好友,带着两车亲眷浩浩荡荡地出了城。
苏父问苏哲今后有什么打算,苏哲说打算去南边看看。
同行了一个时辰,在分岔路口上,苏哲与苏父告别,孤身一人打马向南。
傍晚时分行至一座石板桥,桥上立着一人,墨袍宽袖,长身玉立,俊朗的五官似刀劈斧凿般深邃。他站在桥上,看着苏哲下了马,又牵着马慢慢走到他面前。
“我等了好久了。”他说。
苏哲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你这是,何意?”
他缓缓将愣住的苏哲拥入怀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我想与你一起浪迹天涯,寄身海角,你不能再抛下我。”
“你的江山呢?”
“不及你万分之一。”
“你傻呀?”
“嗯,天下第一傻。”
苏哲缓缓回抱住他,眼角微红:“可我不想做祸国殃民的祸水,你回去吧。”
换在身后的手臂倏地收紧,皇帝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出来:“苏哲,你什么意思?”
“颜君,”苏哲微微踮起脚,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回去吧,我跟你一起,等你的太子可以独当一面了,咱们再浪迹天涯去。”
皇帝受宠若惊:“真的?”
“真的,”苏哲拥着皇帝,在他耳边坚定又深情地说,“我意不在山野,不在朝堂,不在市井,不在江湖,只在你身边。”
苏大学士感恩皇帝圣德,并未随父亲回乡,皇帝感念其护驾有功,官复原职并赏赐黄金千两,私宅一处。
太子十五岁那年,皇帝以身子抱恙为由,传位于太子。几月后,传出太上皇仙逝的消息,举国痛哭,新皇守孝三年不得娶妻纳妃。
南边的小镇里,两个成熟俊秀的男人正要了一个靠湖的包厢,对坐饮酒。
白一些的男人道:“你可真是心大,把那么个国家交给一个十五岁的小娃娃。”
高大些的男人回:“你是看着太子长大的,这孩子什么样你不知道?再说了,朕……不,我的儿子,该有这个魄力!”
“得瑟,”苏哲睨着他,撇嘴。
宋颜君搁下酒杯,忽然伸手攥住苏哲的手,温柔地笑了笑,道:“我答应你的,如今兑现了,我可没骗你,今晚是不是……”
苏哲红了脸,三十多岁的男人还动不动轻易地红脸。宋颜君看得心头火起,忍不住更紧地攥紧他的手,俯身过去在他的唇边印下一个吻,轻声道:“我想你了。”
苏哲忍无可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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