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认真和执著,从未卸下过的矜傲之色在这一刻消失无踪,他就像一个面带恳求的普通少年,为自己的执著所困,为未知的答案而不安。
沈明晏沈静地看了他很久,久到玄公子的神色渐渐不安。最後他伸手揉了揉玄公子的脑袋,微微一笑:“我求之不得。”
傍晚的时候沈明晏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路过走廊的时候看到玄公子坐在阳台的栏杆上,朝著外面,两脚一翘一翘地动著。
阿玄的生活习惯还停留在某个遥远的年代,对电器敬而远之,也不喜欢普通的服装,平日里常拿深衣当常服穿,宽袖交襟的墨色深衣穿在他身上意外的合适。此时正值夕阳西下的时候,晚风吹来,下裳和宽袖微微扬起,连同他未束起的发丝一同飞舞。
“阿玄。”沈明晏打开阳台门唤道。
玄公子回头看他,倨傲的眉眼被夕阳的光芒打磨柔和,墨色的眼眸里好似涌动著斑斓流光。
“别坐在栏杆上,很危险。”沈明晏说。
玄公子低低笑了起来:“危险?这麽点高度,对於鸟类来说一点都不可怕。”
沈明晏站在门边,微不可闻地叹息。
“明晏,你说得没错,我已经是一个人类了,人类是不会飞翔的,我应该脚踏大地,像是人类一样生活。”
“舍弃天空,值得吗?”沈明晏问他。
玄公子没有回答,他从栏杆上站了起来,展开手臂踩著栏杆行走。晚风吹来,衣袂飞扬,他小心翼翼地像是走在独木桥上,却面带笑容。
“傍晚的风很好,我能闻到草木的气息。”玄公子站在阳台的栏杆上看著不远处的花园,丝毫不介意此处的危险──只要一小步,他就会从这里掉下去。
“阿玄,下来!”沈明晏厉声道。
玄公子转过身看著他,脸上带著一抹得意任性的笑容。
“明晏,我给你看一个绝妙的戏法。”
玄公子闭上眼睛,展开双臂,缓缓往後倒去,傍晚的风将他身上的衣袖吹起,连同下裳的衣琚,他闭著眼睛直直掉落阳台。
“阿玄!”
下一秒一只八哥腾空而起,拍著翅膀落在沈明晏的肩膀上。
“很有意思的戏法吧。”八哥口吐人言。
沈明晏默然不语,玄公子蹭了蹭他的脸,戏谑问道:“被吓到了?”
沈明晏没有回答,径直走向卧室。
玄公子歪著脑袋叽叽咕咕:“这麽早要睡觉了吗?还是午睡?”
沈明晏打开门,卧室的窗帘拉开著,阳光肆无忌惮地进出,空气中似乎看得到细微的粉尘。
“你拿鸟笼干什麽?!喂喂喂,别把我关进去啊!我不要待在笼子里!沈明晏,放我出去!!!”
无视玄公子的抗议,沈明晏将这只吵闹不休的八哥塞进了鸟笼,哢嚓一下锁上了。
玄公子在笼子里上蹿下跳,嘴里叫骂不休,沈明晏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略施薄惩而已。”
“非法拘禁啊!我要报警!”玄公子的爪子抓著鸟笼的栏杆叫道。
“这对八哥不适用。”沈明晏淡淡道。
“我现在是人,不是八哥!”
“要把这麽大一个人关进鸟笼子里……我自认为没这本事。”沈明晏看著笼子里的八哥说道,嘴角微微弯起。
“沈明晏你给我等著!”
沈明晏笑了,用手指逗了逗炸毛的八哥,自顾自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
八哥蹲在笼子里恶狠狠地嘀咕:“沈明晏,你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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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沈明晏做了个噩梦,梦见了他在动物园里。
“快看那只猴子,他穿著人的衣服诶,好奇怪啊!”铁丝网外的几个小孩子扒著铁丝网对笼子里的猴子指指点点。
“哇,这只猴子长得好奇怪啊,快来看快来看!”
沈明晏觉得很奇怪,为什麽……他是在铁丝网内呢?
环顾四周他突然发现,他正蹲在一棵树上,四周密密麻麻的是好奇的猴子,抓耳挠腮地看著他。
一只母猴子翘著尾巴向他靠拢,用尾巴扫了扫他的鼻子!
沈明晏动不了,耳边到处都是猴子吱吱吱的叫声,还有铁丝网外对他进行惨无人道围观的游人的嘀咕声,嗡嗡嗡的,扰得人心烦。
“猴儿猴儿,蹲在笼子里的感觉怎麽样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里面透著一股子得意劲。
沈明晏抬眼一看,玄公子站在人群里冲他笑得像朵花似的,小模样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沈明晏想说什麽,可是梦里他发不出声音,也动不了,只能看著玄公子在那里洋洋得意地指手画脚,还指使著笼子外的人一起嘲笑笼子里的沈明晏。
无奈的情绪在沈明晏心头盘旋,这家夥真的以为这种“报复”很有威慑力吗?
要想出这麽个点子真难为阿玄了。
梦醒了,沈明晏感觉到胸前压著重物,阿玄似乎还在梦中,含糊不清地呢喃了一句,又嘿嘿怪笑了起来,笑得沈明晏有些无奈,这家夥,好不容易弄开笼子的锁就为了来“报复”他一下吗?
没一会儿阿玄也醒了,揉了揉眼睛从沈明晏胸前爬了起来,一面古怪地笑:“怎麽样,这个梦还有意思吧。”
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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