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知此时方才将玄道宗的大多数峰主长老认了个全,他们站在宗门旁边,望着他亦是冷凝漠然。
杨心此时站在宗主之后,她担忧的望着沈书知,朝宗主开口道,“师父,我相信闲庭师弟是无辜的,他修为这般低,怎么可能杀害那些弟子呢?说不得有人瞧他古怪,正好推他出来成为替罪羔羊。”
她这话状似在替沈书知求情,却是将沈书知以筑基之境挑战金丹、元婴、化神修士而胜利,且给他们下了禁制的行为又提溜了出来,将沈书知是幕后黑手的可能性又加深了三分;且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说句公道话,只会让宗门弟子对她印象更好。
谁都不希望自己被放弃,当未来宗主对每一个弟子都相信珍视,在没下定结论时愿意再给那弟子一次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这会大大提高宗门的凝聚力,聚拢普通弟子的人心。
掌门既然想培养她当下一个宗主,自然会替她积攥声望。
“宗门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弟子,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叛徒,闲庭,你可有证据证明,这与你无关?不然在你洗刷嫌疑期间,只能委屈你去宗门地牢,等待冤屈昭雪。”宗主接过杨心的话,声音不大,带着十足威严。
“小僧有话说。”无叶上前与沈书知并列而站,“宗主应当知晓,小僧是修习降魔金刚密经,对魔修气息十分敏锐。闲庭道友是不是魔修,小僧与他日夜相处,再清楚不过了。”
无叶说完这话,合十行了礼。
宗主冷淡开口,“无叶大师不回贵宝刹修研佛理,离这红尘俗世作甚。更何况,这人与无叶大师交好,举证避亲,无叶大师还是少开金口为好,以免牵扯了贵寺数万年清名。”
“宗主这是认定我是杀害那数十名弟子的魔修了?”沈书知倒是笑了,“你这般昏庸蒙昧人做宗主,我看这玄道宗数万年基业,怕是要毁在你手了。”
沈书知这话极为不客气,甚至可撑得上诛心之语,但这宗主涵养功夫极好,并不动怒,只是望着沈书知不动如山。
杨心倒是对他颇为知晓,当下怒叱道,“闲庭师弟,你怎能对宗主不敬?枉我看在过去情谊份上替你分说求情,你怎能如此侮辱我师父?你这般恼羞成怒,看来是供认不讳了,我真对你失望,原来,你竟真是魔修!”说到后边,很是痛心疾首,颇有种伤痛欲绝恨铁生锈的意味。
这杨心私下替这闲庭的无礼而向那些弟子赔礼道罪的事他们这些道君也都知晓,此时听得她这般言语,心偏了偏。
一个是宗门予以高期望素有闲名的核心弟子,一个是新入门身份来历不明之人,偏向谁自然不容分说。
清火道君倒是有心分辨一二,但无叶暗中制止住了,清火将沈书知收入门之事对他已然不利,此时不必再添嫌疑。
“来人,将魔头闲庭压入地牢等待审问。”宗主下了定论,开口道,“清火,此魔头交由你送去关押,我相信,你不会让这魔头跑了,是也不是?”
清火一甩衣袖,“谁爱去谁去,事情都未查清楚,便如此轻易断定,我可不知何时宗门内连自证清白的机会都没了。莫非明日与我有关系的弟子出了事,你也说我是魔头,直接关押地牢吗?说他是魔头,宗主倒是拿出证据。”
“清火。”宗主有些不悦,冷声唤道。
清火冷哼一声,不答话。
“掌门师兄,既然清火师兄不愿送这魔头去关押,我去。”清水含笑的望着沈书知,话语却没那般和善,“我那记名弟子虽不才,但怎么也是我本家子弟,这杀族亲之仇,我必定是要查探清楚的。只是在查清楚之前,还得委屈闲庭道友了。”
一句闲庭道友,便是不承认闲庭为宗内弟子了,可见来人不善。
“我来看守。”章太上长老忽然出现在大殿之中,冷眼扫了宗主一眼,“老朽宗主总该信任吧。这人交给老朽,你们自去查找证据。”说完后又不满的瞪了清水一眼。
这人正是因为从刘姓修士体内察觉到魔灵之气,时刻关注着宗内,这才查知到此事,所以赶紧现出身形,避免这群后辈犯大错。
清水笑容一僵,低声开口,“师父。”其他道君也纷纷跟章太上长老行礼。
“太上长老自然值得信任,只是魔头诡计多端,太上长老不要被这魔头蒙蔽了才是。”宗主也冷声开口,显然对不管事的太上长老不满,但不满归不满,他是没有权利管到太上长老身上的。
太上长老便带着沈书知去了自己的峰头,无叶也跟了上去。
如此此事以沈书知被太上长老带走,宗门内戒严结束。
只是宗门内弟子对沈书知愈发不满了,数十个弟子死了,那个罪魁祸首却还活得好好的,连太上长老都包庇他。是不是某天他又发疯杀了几十人,他依旧会没事?
他们不敢怨怼太上长老,只能将所有的怒火咒骂都朝沈书知倾泄而去。
参天野树,曲水溪桥,绿草繁花,奇石怪崖,茅屋门前竹篱薜荔密密麻麻,正是个野望老叟人家。
沈书知与无叶看罢,发现除却那茅屋,其他处处颇有野景意趣,五步十步一景,尽是自然形成,不见半点人工雕琢之力,堪称佳境天成鬼斧神工,真真是赏心悦目。
两人跟着章太上长老进了篱笆院,见沈书知径直找了处凳子坐下,毫不见外,当下挑眉诧异,“你这是对自己信任,还是对老朽信任?”
“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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