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官沐的桃花灯构成的花之锁,它困住了巨大的邪化护法神,也可怕困住了其他一些东西,比如……上官昭。
梁杉柏在上官昭的影子中看到了粗壮的黑色影子,它们如同一根根锁链,钉在上官昭的影子各中,将他牢牢捆缚在桃树树冠影子的范围之中。
和护法神一样,上官昭是个囚徒。而他现在刻意地激怒他们,也许只有一个原因……
梁杉柏大喝:「住手!」祝映台听到他的话,即将斩上上官昭的罗睺在最后一刻猛然向旁一偏,擦着上官昭的肋下滑了出去。梁杉柏纵起身形,飞曜在空中画出一道明亮柔滑好似新月的弯弧,猛然抽往上官烈的金刚狮子。但那狮子的去势太过猛烈,梁杉柏的长剑不仅没能将它驱赶开,反而被它一口咬住,抽撤不得。狮子向前跃冲的力道将梁杉柏推得一路向后,他提起真气,脚尖点地,以力相抵却还是被那金刚狮子推得一路往后,直到撞到一旁的另一棵桃树干才停下来。
梁杉柏只觉得脊柱像被撞折一样的疼痛,祝映台见状,赶紧奔过来将他扶起。上官烈勉强收住手,金刚狮子「咻」的一声消失不见,变回原形的金刚狮子坠饰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但是元洮的花箭已经无人来得及阻挡,万千箭雨密密麻麻地向倒挂着的上官昭袭去,瞬间将他身体穿出无数个窟窿。
一瞬间,狂风停止,花瓣纷纷落下,整个桃林中一片寂静。上官昭的尸体倒挂在桃枝上,摇摇晃晃。
元洮疑惑地看向他们几个:「怎么……」
他的话没说完,几人耳中不约而同地传来几声清脆的「喀嚓」响声。像是有什么金属器物被破坏,「喀嚓喀嚓」的声响从一开始的轻微到巨大,从单声到连绵不绝,整片桃林开始隆隆震动,像是底下有一台巨大的引擎在工作一样。
梁杉柏看向桃树底下的影子,本来紧紧捆缚着上官昭影子的锁链已经断了。
又是一声「刺啦」的轻微声响,上官昭千疮百孔的身体中有两只苍白的手伸出来,双手撕开他的胸膛,然后钻出了头颅,雪白的身体,修长的双腿。那个人钻出上官昭的身体后,上官昭的身体更像一张风干的橘子皮飘飘荡荡地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片。
这个新生的人与刚刚的上官昭有着差不多的容貌,但整个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了。如果说刚刚的上官昭还给人以一种可以用语言来形容的属于世俗的偏向黑暗的美的话,这个新生的上官昭就像是涤尽了一切尘埃的一种全然不同的物种,像是甩脱了人类排泄器官的一种纯粹的存在。美丽,强大,恐怖,让人颤栗!
他伸手在空中一挥,便为自己换上了一身纯黑的衣着,漆黑的底色衬得他的肤色更是洁白如同上等瓷器,他笑吟吟地看向祝映台:「小映台,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那一刻,祝映台险些失了手里的剑。他记得那个声音,那是属于他记忆中的,来自金英岛的那个神秘人的声音!他一下子觉得浑身冰凉!
「映台,没事的,有我在!」梁杉柏紧紧握住恋人冰冷的手,看向空中那个被狂风包围的男子,「你才是上官昭?」梁杉柏大声问。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男子的声音悠扬悦耳,仿佛一部高档的钢琴,「我的名字叫昭,但不是刚才那个昭。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个是被上官沐召唤出来的不纯粹的昭,是困在这个神主庙不能自由行动的昭,是我的前任形态,只有他死了,我才能有机会真正出生。」
祝映台这时候才想起在金英岛上杜酆临死前没能说完的那句话:「小心……小心那个指引你的人……」
他终于完全明白过来。
「你才是真正的设局者!」他不敢置信却不得不相信,「我梦里看到的元洮是你,《桃花劫》的剧本是你写的,留下‘昭画’两个字的人是你,金英岛上那个留下龙神长卷的人也是你……」
难怪……难怪《桃花劫》剧本中无所不在的黑暗感觉与千年秘辛描绘如此淋漓尽致,因为那根本不是元洮写出来的!
杜酆明明叫他小心那个指引他的人,他却还是信了,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昭发出了一串愉悦的笑声:「是的,小映台,你果然没有辜负我二十年前的期待。」他笑眯眯地足尖点地,黑色的狂风如同为他自由操控般将他的身体稳稳托起,「不过现在时机不对,我可没空和你叙旧,」他说着,身后的狂风盘卷着,如同组成了一双巨大的羽翼,「谢谢你们帮我解开枷锁,我终于……自由了!」他挥动着双翅,整个人向着空中缓缓升去。
「啊,对了。」他忽然又停下来,「上官沐和上官鸿的阵都已经破了,护法神将吞噬一切,所以这里就交给你们处理啦,如果你们能活下来的话,我们后会有期喽!」空中再度传来昭的朗声笑言,狂风过后,他便消失在了黑漆漆的天幕之上。
「怦通」一声,像是一颗巨大的心脏开始跳动,又是「怦通」一声。耸立在桃林中央的整株巨大的桃树忽然发出惊天动地的开裂声响,树干从中见整个崩裂开来,枝干向着四方弹射,桃花瓣碎成尘沙。
「小心!」梁杉柏将祝映台护在身下,一截枝干重重击打在他的背部,他不由得发出一声痛呼。
整片桃花林都喀什剧烈波动,大地龟裂,向两旁分开,上官烈和元洮不得不一人看护朱羽君,一人看护陆隐。黑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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