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利安呆了一下,有些生气:“为什么,你明明不喜欢加百利家族的人不是吗?那你为什么还不离开这里?因为你的父亲吗?”
少年扔掉手上的花束,走到帕拉丁面前质问着他,很显然他已经知道了很多隐秘的事,他不明白,帕拉丁的父亲明明那么坏,为什么帕拉丁不愿意走,他想要向父亲揭穿加百利家族丑陋的嘴脸,却被老师阻止了。
帕拉丁叹了口气:“不,是为了我自己的信仰。”
这次对话不欢而散,叶利安第一次没有在帕拉丁的房间里待到黎明才离开,而帕拉丁在画板前沉默着坐到天明,望着被叶利安扔在地上的黄玫瑰——它已经有些枯萎了,却还比他年轻。
帕拉丁伸手,将背后的一缕头发拨到胸前,望着自己全白了的头发,怔怔出神。
屋里的蜡烛燃烧着,发出噼箥的脆响,唤回了帕拉丁的神智。
他低下头,忽然哭出了声音。
却没有人会来安慰他。
在那夜之后,叶利安有好几天没来找帕拉丁,帕拉丁有时候会躺在床上,有时候会坐在画板前,但他一直在等着叶利安,他整日整夜的望着那块地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又在失望着什么。
也许今天他也不会来了吧。
帕拉丁今天有些不舒服,头很痛,他在画板前坐了一会,就爬上床了。
在闭上眼睛之前,帕拉丁看了一眼墙上的烛台——石屋里的蜡烛是特制的,百年之内都不会熄灭,将整间屋子照得亮如白昼,可是那又怎样呢,他既不能完全的堕入黑暗,也不能获得真正的光明。
叶利安这次推开了两块砖头:“我是不是长胖了?一块砖出不来了,这几天我把地道扩大了一倍,帕拉丁你有没有想我……”叶利安自顾自地说着话,却发现帕拉丁根本就没给他回应,他抬头一看,发现帕拉丁缩在被子里,只留给了他一个有着苍仓白发的后脑勺——这很不正常。
“帕拉丁?帕拉丁?”叶利安赶紧爬出地道,连滚带爬地冲到帕拉丁窗前拍着他的脸,触到却是一片冰凉和满手的湿汗。
“叶利安……”帕拉丁似乎被吵醒了,又像是还在梦魇之中,皱着眉轻声念着叶利安的名字,叶利安都要急死了,蓝色的眼瞳里满是担忧——早知道那天就不和帕拉丁发脾气,他不走就打昏带走不就行了吗?加百利的人怎么带他来,他就怎么带他走,这很公平嘛,却没想到把帕拉丁气病了。
“帕拉丁你哪里不舒服。”少年低下头,轻声在青年耳边问着话。
“我冷……”
叶利安二话不说,把自己衣服扒干净了躺进被子里,碰到帕拉丁的时候被他冰冷的体温冻得直抖,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抱住了他:“小时候分你吃花蜜,现在给你分体温,说不定以后要把命都分给你了。”
“……不过我愿意分给你。”叶利安搂着帕拉丁的腰,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说完自己还偷偷笑了。
你就像是一块珍贵的宝石,让我想用所有的东西来带走你,只愿你成为我身边最耀眼的存在。
“你神神秘秘的要干什么?”帕拉丁有些无奈,摸摸蒙住自己眼睛的黑布。
叶利安已经成年了,比帕拉丁还高一个头,青年高大的身躯似乎可以为他心爱的人遮蔽一切风雨,他牵着帕拉丁的手,慢慢往前走着,温柔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边低喃:“给你一个惊喜。”
“送你,真正的阳光。”叶利安一把扯下黑布,搂住帕拉丁的腰在他脸侧亲了一口,“喜欢吗?”
帕拉丁望着那副原本挂着《阳光》地方,怔怔出神——《阳光》已经被叶利安取下来了,搭在墙边,而他在墙上凿了一个方形小窗,让帕拉丁能够看见外面的天空。
和灿烂的阳光。
“我找人学了点魔法,在外面弄了伪装,你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就是你看阳光的时候小心一点,我今天待得有些晚,要走了,晚上再来看你……你怎么哭了?”叶利安等着半天,发现怀里的人没有什么反应,往前一看,却发现帕拉丁哭了。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帕拉丁转身将头埋在叶利安怀里,闷闷地说着。
你会让我舍不得死去,舍不得离开你。
叶利安抬起帕拉丁的下巴,望着他被泪水浸湿的灰色瞳孔,忽然咬住了帕拉丁的嘴唇,直到把他苍白的嘴唇咬得通红才放开:“吻在嘴唇上表示占有,帕拉丁,你再等我几年好吗?等我几年,我一定带你离开这里。”
“……好,我等你。”
帕拉丁垂着眼帘,像是做下了什么决定,认真地答应了叶利安。
得到了帕拉丁的保证,叶利安才放心的走了,帕拉丁一般不轻易做出承诺,可是他一旦承诺了,就绝对不会改变。
这天清晨,在叶利安离开后,希尔·加百利破天荒来到了这间石屋。
帕拉丁坐在画板前,看到希尔·加百利的身影便停下了画笔。
希尔·加百利走近一看,画里是一个没有脸的青年。他正捧着一束黄玫瑰,有着耀眼的金发。
“你花了那么多年,画里的人都长大了啊。”希尔·加百利声音有些温和,但是帕拉丁的手却抖了一下。
他放下画笔,走到占星桌前坐下:“白天可没有星星,我没法观星。”
“这次不是占星,是推算。”希尔·加百利绕到帕拉丁面前,压住他的书,“帮我推算诺德大陆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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