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关进去不说,傅煜知情不报,包庇顶罪,更是罪加一等,才算把阿民劝住了。
傅煜见阿民并没有说出什麽“自首”,“报仇”之类的傻话,心里暗暗地佩服起小玲这个女人来。那天他到阿民家,实际是去找小玲商量退出的事情的。阿民的这个老婆虽然看上去纤细娇弱,却遇事沈稳,聪明能担待,要不然一个“炮仗”一样的阿民怎麽会平安无事到现在。他相信,有了小玲的帮助和引导,阿民应该不会做出什麽危害到自身及兄弟们的决定。
傅煜把自己和郑浩的事情和盘托出,并且希望小玲劝说阿民把自己的位子接过去。小玲看了看面前言辞诚恳的男人,点头答应了。虽然她也希望自己老公能够洗手不干,带著自己和小风过点平常的日子。可是阿民喜欢黑道,自己当初既然因为爱他而离家出走跟他来到这里,现在也不愿意强迫他离开他的兄弟和“事业”。不过如今有人因为想过平凡日子而退出,她愿意帮忙成全,更何况眼前这个人还为阿民免去了牢狱之灾。
傅煜接过阿民带来的换洗衣服和两条“三五”,笑笑说:“以後就看你的了,多听小玲的话,别贸贸然就做决定。”
阿民抬起头,急切地说道:“不过几年而已,我先帮你看著,等你出来了,还是大家的‘傅哥’”
傅煜笑了笑,没再说话,拿了手里的东西回了监房。
远在多伦多的郑浩知道傅煜入狱的消息之後,买了能找到的最早的机票回了上海。第一时间找到苏靳和唐胜杰,在听完唐胜杰的讲述之後,郑浩沈吟半晌,问道:“那个人伤得重不重?”
唐胜杰摇摇头,说:“还行,虽然算重伤,但命保住了,也不会有什麽残疾之类的後遗症。”
“那要判几年?”郑浩问。
“难说,当时对方没有动手,所以肯定不能算防卫过当,最好的话判个过失伤人,五年是最少的了。”唐胜杰说。
这时候,苏靳插嘴道:“你不想去看看他吗?虽然这个月的探视时间过了,不过唐胜杰应该可以帮忙的。”
唐胜杰接过来说:“虽然不在本区,但是那边看守所的赵所长跟我关系不错,你看你什麽时候想去,我帮你安排。”
郑浩抬头看了对面的两个人一眼,摇摇头说:“先不急,我想一想。”
24
接下来的两天,郑浩跑了几个地方。他先去“胡子”所住的医院,向医生套问了病情和术後恢复的情况;然後去拜访了阿民和他老婆;最後找了他哥一个做律师的朋友,咨询了一下故意伤害罪的量刑和可能的後续惩罚,在谈到傅煜有加国的永久居留身份时,郑浩恍然大悟。
後来他再次找到了唐胜杰和苏靳,告诉他们等傅煜的判决下来他就回加拿大。
苏靳听了後,惊奇地问他:“你不去见他了吗?”
郑浩不置可否地笑笑,说了句让苏靳摸不著头脑的话:“要赎罪,要洗白,要脱身,那都是他的事。我能给他的只有两样东西,时间和信任。”
苏靳正要再问,被边上的唐胜杰握住手。唐胜杰说话了,带著了然的微笑:“下个星期三下午两点,你去听审吗?”
郑浩点头。
隔周的星期三,郑浩站在法院旁听席的最後一排,听\法官宣读判决书。“有期徒刑五年”,听到这个判决後,郑浩的视线越过重重人群,遇到了回过头来的傅煜,两人相视一笑後,傅煜被法警从侧门带了出去。郑浩双手插在裤袋里,转身出了法院大门,回到“苏提”取了寄放在那里的行李,坐上当天晚上的飞机回了多伦多。
五年後。
脑袋刮成青皮的傅煜跨出“提篮桥”监狱的大门,身後的铁门重重地合上,“!啷”一声闷响,让门外的傅煜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抬眼四顾,果然便看见街对面站著一个熟悉的人。
拎著手里的小包,傅煜穿过马路,走到那人身前,伸出手,说道:“东西呢?”
唐胜杰看著眼前这个皮肤更加黝黑的男人,五年的体力劳动并没有让他显得衰老,反倒比原来更健壮粗犷了些。递上手里的信封,唐胜杰说:“晚上6点的飞机,你还来得及洗个澡,换身衣服。”
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唐胜杰又说:“你打算回哪里,石库门?苏靳说让你去我们家,睡一觉,然後我们送你去机场。”
傅煜同意了,跟著唐胜杰往他的车走去。他现在是过街老鼠,“胡子”那里不用说是虎视眈眈,其他的老大们多多少少都和他有过节,如今光杆司令一个,还是不要托大的好。再说,还有个阿民。
想到阿民,傅煜问边上开车的人:“阿民那里,消息都放出去了吧。”
唐胜杰一边集中精神开车,一边道:“亏你想得出来,还驱逐出境,你又不是加拿大籍,也只有阿民这种粗人才会相信。”
傅煜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闭著眼睛,没有再说话。
晚上送机的时候,苏靳去免税店给郑浩买烟,留了傅煜和唐胜杰两个人在吸烟区大眼瞪小眼。
傅煜瞄了眼唐胜杰打著领带,系的牢牢的领口,不怀好意地笑道:“什麽时候带著苏靳来加拿大二度蜜月的时候,记得来找我。”
唐胜杰不理他的调侃,冷著脸道:“你我警匪殊途,还是不要太亲近的好。”
多伦多
郑浩满头大汗地走出公寓电梯,他刚从负责的“fk”下班回来。八月的多伦多热得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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