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已决的时候,就该知道有这样一日。”
孟峣转身将圣旨放回御案,“此事已了,朕着人送师父出宫。”
“我没有治好太后,陛下还需寻个由头把我撵出去才好。”韩墨淡然说着,“动静大些,才能掩住那些人的眼睛。”
孟峣点点头示意知道,眼神扫过摆放在兰草茶盏旁的嘲风玉佩。心中突然有了一番计较,“有几句话,还托师父带给苏岚与木樨。”
☆、旃檀
才进叶青泽所住院落,木樨便看见一个小小人影飞扑过来,撞进他的怀里。“九叔叔。”
稚子软糯的声音甜甜响起,木樨一阵讶异,牵了南儿疑问说道。“谁让你这样喊的?”
南儿抬头看着木樨发端的流苏正要说话,便听见后面有脚步声传来。他扭头一看是叶青泽,悄悄吐了吐舌头乖巧喊道。“老师。”
叶青泽故作老成的颌首,看到木樨手上提着一个纸包,眼睛马上放出垂涎的光芒。
把纸包往身后藏了藏,木樨装作不悦说道。“是你让南儿喊我九叔叔的吧?”见叶青泽露出委屈的样子,他扑哧一笑,将纸包塞到叶青泽怀里。“我挺喜欢的,给你吧。”
叶青泽接过纸包领着南儿大笑去了。木樨笑着摇摇头,便听后面有清丽女声唤他。“九公子。”他转过身,便见拢翠一身柳色衣裙立在抄手游廊之下。
“我今日来,是有一事要与你商量。”在会客的屋子坐了,木樨才将来意道出。“有个机会,可将南儿名正言顺迎进到宫中。”他将孟峣的打算和拢翠说了,果见面前女子蹙起了眉头。
“皇后会肯?陛下可是彻底伤了她的心。”拢翠疑问说道,同为女子,她自然知道楚雪婧的痛楚。“被夺去生育之痛,只怕一生都难以弥合。”
“将南儿交给她抚养,便了却了她这个遗憾。南儿那样懂事乖巧,一定能讨娘娘欢心。”木樨笑望着拢翠说道,“如此一来,便不辜负姑娘一番辛苦。”
“谁有这样的本事能说服皇后?”拢翠思索再三,仍是觉得不妥。“后宫那样的地方,不是人人都进得去。”
木樨一语打消她的忧虑,“宫中传话来,皇后正在虔心抄写经文,不日将供奉至甘露寺。”见拢翠面露疑惑,“甘露寺是皇后亲姊出家之所,这样的地方,只有亲贵女眷才能去得。”他朗朗一笑,“到时请姑娘带南儿前去,之后的事情,有叶司业便可。”
走进密阳楼后院,木樨便看见宋掌柜有如火烧蚂蚁一般原地转圈。一见是他回来,忙舒展开紧皱的眉头,小跑着到他面前。“公子可回来了,楼主正找您呢。”
“苏岚就这么离不得我?”跟着老宋去苏岚那里,木樨笑着说道。他今日瞒着苏岚去找叶青泽,原是存了一份私心,不想苏岚再见到拢翠,也免去两人面上尴尬。
老宋苦笑一阵,心说楼主碰到九公子便失了常态,平日里的从容睿智皆变成云烟。只要木樨没有知会走开一会,定然将密阳楼翻个底朝天。
苏岚在房里来回踱着步,耳力极佳的听见不远处传来两人的脚步声,便急步走到门前一把拉开房门冲了出去,带起的劲风把老宋逼得一个踉跄。
木樨险险扯住老宋另一只手,待他站稳
才放开说道。“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才出去一会,你便慌成这样?”
苏岚本来带了抱歉看着老宋,听他这样一说便拧了眉头。一把扯了木樨进屋,掌风一扫将门带上。还没等木樨反应过来,便将他抱进怀里,紧得就像要把他嵌进自己的骨肉里。
知他是担心自己才会如此,木樨只得忍着痛轻缓抚摸苏岚背脊。“没事了,我不是好好在这里吗?”
苏岚张口将木樨的耳垂咬住,带了含混说道。“下次不准不告诉我便往外跑。”他叹息一声,舔过木樨耳珠。“楚潓一事之后,我再不放心你独自一人。”
木樨痒得一颤,双手环上苏岚脖颈。“苏岚,你几时变得了这样婆婆妈妈。”说完嘴唇一勾,凑到苏岚耳边吐气说道。“也太小瞧小爷我了。”
苏岚眸光一闪,将绾住木樨发髻的璎珞发簪摘去,随即狠狠吻上他的唇。
楚雪婧扶着玉穗的手走进一间陈设简单的屋子,看见跪在佛前诵经的女尼,终于忍不住心中悲戚颤声叫了一句。“姐姐。”
女尼闻声回过头来,声音平静无波。“娘娘唤贫尼静慈就好。”
不施脂粉的面容隐在旃檀飘渺的烟雾里,静慈将一盏清茶放在楚雪婧面前。孟峥薨逝时她自请落发为尼,一颗心已经在经年的青灯古佛中沉寂成灰。
“娘娘似是有什么不顺意的事情。”妹妹眉间有微凝的愁苦,静慈低叹一声说道。“贫尼虽不知事出何因,但劝娘娘一句。所谓执念,不过是因执着而产生的不可摇的念头。若执着过分产生怨念,对人对己,都是不好的。”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楚雪婧缓声念着,眼中泛起一片迷蒙。“若这些皆能勘破,我也不会来这里。”
静慈闭起双目,手指捻过颗颗持珠。“放下即是得到。娘娘若记住这句,有些事情,便能释怀了。”
楚雪婧辞别出来,听见前殿佛音袅袅,忽然觉得之前岁月不过梦境一场。孟峣从未对自己有过真情,一番作为不过因她是楚家的女儿,之前看得那样透,怎么到了现在反倒计较起来。
她笑着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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