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要吃斋念佛,要把房子整新,大房二房为了谁资家计打得不可开交。年轻的少爷们在吃喝嫖赌上各逞风头,谁也不肯输了谁,只有一个出息的心里却满是分家的打算。二房嫡出的小姐一心要上学,念书念出了事儿,看上个穷小子,被他老子捉回来一通教训,哭哭啼啼鸡飞狗跳。死水深潭一样的宅院里,这可算是唯一有点嚼头的新闻,不管明面上是如何三缄其口,缄默的背面都嚼烂了舌根,红红火火的热闹着。
当火车的铁门在他身后隆隆关上,站台上切切哭声都在汽笛悠然一声长鸣中远去的时候,最懒怠的北平人也都醒来了。摸牌赌钱闹到夜半的老少爷们儿睁了眼,辛苦值夜摸黑做工的苦命人也不得不起了身。学生摊开书本,小心翼翼抽出一张组织内私下流传的纸条。小贩支开货摊,寒风中把两手笼进单衣,唉声叹气地等待行人驻足。巡警提着警棍儿,神气十足地在人群中走着,自大马路中央劈开一条路。靠近东交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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