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胡八一反问了两个字,看着赵启平只是笑,嘴唇抿成个好看的一字。赵启平也忍不住笑了:“好吧,我现在是个不怎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胡八一故作严肃地点点头,转身去看佛像,看着看着脸上表情就真的凝重起来,最后**脆拔出军刀,小心翼翼地在莲花座和佛像的交界处用刀尖试探性地挑了两下,又用刀背在佛像胸口轻轻敲了敲,眉毛一抬,拉着赵启平的胳膊退回了洞口处。
“发现什么了?难道真的有机关?”赵启平看惯了他天塌下来当被盖的德性,冷不丁谨慎小心起来还有点不很适应。
“也不算是机关吧。”胡八一摸着鼻子想了想,“我有个想法,还不能完全确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佛像里可能有个人,而且是八思巴一系的。”
元朝第一任国师八思巴可算是天纵英才,七岁能辩经,十五岁时忽必烈就对他折服不已;二十四岁被封了国师,忽必烈和妃子、子女都由八思巴施行密宗灌顶;三十岁创了蒙古文字,便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叫做八思巴文。势力最大的时候,整个藏区都由他管辖,但他死得也很早,四十五岁便语焉不详地去世,事前没有什么征兆,也没有子嗣。在八思巴之后,忽必烈相继又延请了几位国师,其中有八思巴的侄子,弟子,甚至还包括八思巴的侍从,好像无论如何也要和八思巴扯上点关系一样,最让人怀疑的一点是,当时藏地已经出现了转世活佛,八思巴一系的所有国师却无一转世,这中间的关窍就很值得人思索了。
“你觉得佛像是……人俑?”赵启平表情十分复杂地往洞底看了一眼,“是只有我们这个洞里是人俑,还是所有的洞里都……?”
“反正里头的那个,那个,”胡八一想来想去没有合适的措辞,随口说,“别管是什么了,总之那玩意儿敲着声不对。底座那莲台没问题,是真的石头。”
他点了根烟站在洞口往外头看,虫潮看着退去一点了,能勉强看到草叶的绿色,然而这并没有让胡八一心里轻松多少。赵启平从他手里把烧到一半的烟拿走,衔在唇间深深吸了一口:“还是尽快行动吧,我的手没事,但我总觉得……越拖麻烦越多。”
胡八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又看看外面渐渐黄昏的天色,最后下了决定:“明天晚上吧,好歹休息一天,我估计陵在水下,体力不够是肯定不行。咱俩把东西扔这儿,轻装上阵,反正咱俩要能全须全尾儿的回来的话,东西还拿得走。”赵启平知道他没说出口的下半句不那么吉利,便不接下去,只扭头看看洞底那个半隐在阴影里的佛像,越看越觉得不舒服,像随时有一双不甘的眼睛盯着自己一样。
胡八一看出赵启平心里多少有点膈应,便从包里摸出一副薄薄的手套戴上,大步往佛像那边走,这手套原也是摸金校尉祖传的宝贝,虽然没有武侠里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那么神奇,防尸毒颇为有效。他顺手掰亮了一根冷光棒叼在嘴里,抽出军刀来在那塑像脚下和底座相连之处直刺至柄,狠狠向上一撬。二人耳中只听得嘎吧声响,佛像脚下略有松动,胡八一借着这一松之势用肩膀去扛,那塑像看着是石头的,其实不是很沉,几下就被搞得歪歪斜斜。胡八一也不要赵启平帮手,自己两手抱了一人来高的佛像蹒跚走到洞口将其扔了下去。赵启平见他竟能独自抱起偌大一尊佛像,就知道胡八一所言非虚,佛像里头恐怕真有尸体,不然不会这么轻。他在刚才被挡住的洞壁上敲了敲,确认没有什么机关密道,这才笑道:“但愿被你请出去这尊菩萨不灵验。”
胡八一探头望了望,佛像被摔得断成数截,外面涂抹的石粉散起一捧尘雾,消散之后露出里面的白色泥胎和淡黄色的碎骨。他双手拍拍手套上的石粉,爱惜地脱下来给了赵启平:“你手还没好,明天带上这个,好歹能隔着一层。”
赵启平不肯要,胡八一非要给,两人又是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还是肠胃决定了一切——他们今天只早上吃了一碗泡面,现在什么也没有吃饭重要。
45、梦到世界毁灭,也有个怀抱给你
草原的夜姗姗来迟,夜色温柔又坚定地笼罩下来,最后一点夕阳的暗金色余光亮在两个人的眼睛里,然后慢慢消失不见。胡八一把几个包堆叠在洞口多少挡着一点风,然后又往里走了几步把睡袋铺开。
“你先睡吧,我守夜。”他拉开睡袋的拉链,朝洞口的赵启平招招手,“今儿不点篝火了,就那么几块固体燃料,都点了也坚持不了两个小时。我守着,实在困了再叫你换我。”
赵启平合衣缩进双人睡袋里,过了十来分钟也没睡着,翻了个身去看洞口的方向。冷光棒已经完全灭下去,他的眼睛慢慢习惯了黑暗,从一片黑黢黢中剥离出个不太熟悉的背影,他很少从身后去看胡八一,他们大多数时候总是肩并着肩的。又过了半晌,打火机嚓地一响,火光在风里摇曳了几秒,勾勒出胡八一侧脸的轮廓,挺直的鼻子下边是性感的嘴唇,唇弓尤其鲜明饱满,天生就是用来吻的。
“我觉得可以不用守夜了。”赵启平看了许久,等到一根烟燃尽的时候才开口,“这儿不会有人,外头那些虫子比你守夜还管用,睡吧。”
“怎么?我不在睡不着了是吧?”
不用看赵启平也知道那个眉飞色舞欠揍的样子,这时候说什么胡八一都能顺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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