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看了一眼殷灼枝,连忙道:“是,是!”
那掌柜的便带着他们往偏门走去,自二楼从另一边下,又转过几个弯,过了一道角门。
殷灼枝没想到这客栈竟还内有乾坤,手指紧了紧,握紧了荆紫云的手掌……
他觉得有点奇怪。
虽然,早先荆紫云要去唐门时,他便觉得荆紫云有他的用意。也许唐门之主和他是认识的,也许他对唐门之主有所求。但是,看起来他和唐门之主唐天鹤并不熟悉,既然不熟,他想**什么,便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走了大概有两三刻钟,殷灼枝不曾特意去记时间,但是看日头偏斜的角度,想必是差不多的。
掌柜的带他走到一处房屋门前,恭敬地对着里头的人道:“公子,人来了。”
殷灼枝暗道,唐门之主虽闭堡几年,但是未曾传出让位的消息,这掌柜的道他主人以唐门之主的身份接待,但唐家堡堡主的年龄实在无法称得“公子”两字,难道这人不是唐天鹤?唐门之主,轻易见外人本就难得。不过,他若不是唐天鹤,冒唐天鹤名号来见他们,便有他意。
里头的人道:“进来吧。”十足年轻的一个声音,荆紫云松开殷灼枝的手,淡淡地道:“唐门这么快易主,我却没有想到。”
里头的人不由笑了:“都是唐家的人,易主不易主,其实也都是差不多的。”
这话说得有几分大逆不道的意思。
荆紫云看了殷灼枝一眼,推门而入,“这么说来,倒有点道理。”
踏入门中,殷灼枝看着这屋中摆设,直觉这场见面是临时安排的。
这屋子里头的东西极少,除了桌椅屏风、杯子茶壶,基本上便只有一个熏炉放着,那熏炉放在桌上,看不见多少烟气,然而屋子里的香味若隐若现,令殷灼枝觉得熟悉。
那个人就在木雕屏风后。
“你,是为了什么而来?”
“唐天鹤。”
那人哼了一声,道:“只为我爹么?你便没有别的想法?”
荆紫云淡淡道:“没有。”
那人沉默了一会,好半晌道:“我听说有人与你同行。”
荆紫云揽过殷灼枝的肩膀,道:“拙荆与我一同前来,是以该去见唐堡主一面。”
那人不由道:“你……你是想气我——”
“我没有想气你。”荆紫云淡淡道,“你若一直以为别人想气你,你就先气到了你自己。”
殷灼枝不由看了荆紫云一眼,荆紫云握住他的手,显然安抚。
那里头的人叹道:“这么说来,你来这一趟倒不为了我,是我自作多情——”
这话有些暧昧了,荆紫云皱眉道:“你明知道我不是为你而来。”
那人便笑了,笑的同时,还咳嗽了好?*,他一边咳嗽,一边道:“你的同伴怎么没有说话?不,应该是说妻子?;
殷灼枝听他们对话时心头便一沉,抿唇,道:“在下没什么好说的,两位自可好好叙旧。”
里头的人哈哈大笑,道:“看起来他并不知道我的事情,你带他来唐家堡,便不怕他吃你的醋,生你的气吗?”
闻言,殷灼枝便有些生气了,感情之上,能大度的,要么是装模作样,要么是根本不喜欢。只是,他生气的却不是荆紫云可能有过去,而是这人表现得与荆紫云十分亲密。
他这般很像……很像故意提醒他,告诉他他们两个有过去。荆紫云都而立之年了,加上他好色的脾性,肯定有许多过去!
“我便知道,来找我的不是你爹。”荆紫云慢慢地道,将殷灼枝揽得更紧了些。殷灼枝没有发作,垂眼静默。
“你一点行李也没带,我就知道了……”内里的人叹了口气,随即,道,“爹他已差人找你了,想必,很快就能找到……你,就没什么话想和我说的?”
荆紫云道:“我找到了。”
“找到什么?”
“我找到了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殷灼枝心头一跳,那人沉默半晌,道:“唐家和你什么关系?你找到妻子,还要来我们这里告诉一声吗?或者,你是直接想告诉我,故意让我生气……”
“不是。”荆紫云打断了他的话,但是并不急躁。
“那你说,是为了什么?”
荆紫云道:“当年唐堡主曾经答应过我一件事情。如果我喜欢上唐门之人,不论那人是谁,不论身份如何,都会许我为妻。”
屏风后的人腾地站起来:“所以呢?”
荆紫云察觉到殷灼枝身体微僵,忍不住道:“今日我把唐门流落在外的弟子找回,顺便,也想向唐堡主讨这个要求。”
那人自屏风后跳了出来。发以冠束,俊俏十分。他一双眼睛此刻已燃了火焰,甚至还有点恼羞成怒的怨恨:“唐门弟子?你妻子是唐门弟子?”
“他不是,他爹是……”顿了顿,续道,“子从父,既然他爹是,那么他,自然也该是了。”
殷灼枝闻言,不由愣住了。
他记得他爹的身份,也知道他爹师从过少林,是少林俗家弟子,除却那少林弟子的身份,他爹还是江南一庄的庄主。无论从何处想,他都与唐门无关。
男子沉默许久,来回打量他们两人,打量完毕,道:“原来是他……原来是他!”
荆紫云阖首道:“六少能帮忙传个消息,那是再好不过。”
男子——也便是唐如桦冷哼了一声,道;“你来见我,早就想好了是不是?明知道不是我爹,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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