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川看著在厨房里面做菜的男人的背影这麽想。
觉得自己帮不上什麽忙,他慌张地走上楼,坐在钢琴前,随意按著钢琴的琴键。刚刚弹了一下子,他又站起来走到钢琴旁边,拨弄里面的弦。
尖锐而令人不快的声音突然传出,刺激著本来安稳的耳膜和听觉神经。中川没有停手,随著他手指的动作,不快也变得更加激烈。这时,魔怔般的,他眼前的黑暗增长起来。刚开始只是一点暗色,後来渐渐变得越来越多,直至布满他的整个眼球。恐惧的中川在钢琴旁边蹲下,紧紧地倚著钢琴的脚以求得一点支撑。他捂住耳朵,张开嘴,轻声尖叫起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人粗鲁地拉开他的手。中川的耳膜上传来另外一种可怕的声音:“你在干什麽!?”
他抬头看,面前是池户的脸。
突然,尖锐的琴声在脑中敲击著他的骨头,中川紧紧捂起耳朵。
池户拉住他的手臂,用了很大的力道,中川的皮肤火辣辣得痛起来。池户把他拖到饭桌前,扔到座位上。
“我没有多少耐心,你快点吃饭!”皱著眉的池户大声命令。
尖锐的琴声又一次在耳中响起,中川痛苦地捂住耳朵。琴声搅动著内藏,接著,灰色开始弥漫。
“你给我快点把东西吃了!”池户怒吼著,他拎起中川的领子。而中川还是因为尖锐的声音捂住耳朵。
池户发了火,他拿起桌上的味增汤,一下子全部倒在了中川的头上。
温度很高的味增汤灼烧著中川的皮肤,被打湿的衬衫贴在身上,热度便无法散去。中川小声呜鸣起来,用手挠著自己的後颈和头发。
“快点吃饭!”池户吼道。
中川颤抖著拿起筷子,把面前的米饭往嘴里送去。刚吃了一口,他就吐了出来,“好咸……”
池户一把揪住他的头发,中川的头被迫抬了起来,“那是你自己味觉的问题!你不想肚子上再多条伤口就给我乖乖吃饭!”池户拉住中川的头,把它往玻璃桌上撞去,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
撕裂般的痛苦从神经末梢传到脑中,灰色和黑色又蔓延起来,害怕被吞噬的中川颤抖著,“救救我。”
“你叫上杉郁来救你啊。”池户笑起来。
中川捂著流血的脑袋蜷缩著身体,他轻声问,“上杉郁,是谁?”
“一个抛弃你的人的名字。现在,你给我记住,你的身边只有我一个人,你逃不了的。当年我以为我那一刀让你死了,结果你竟然还活著,命还真是大啊,也好,我现在多了不少乐趣。”
“上杉郁……上杉郁……”中川没有管池户的话,他一直念著池户提到的那个男人的名字。
“上杉郁,哈,这个有前科的家夥估计是和我一样是装出对你温柔的样子。”池户捏住中川的脸,“告诉我,他是怎麽虐待你吗?还是说他抱了你?也对,那家夥的确就长了一张同性恋的脸。”
“我不知道他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他是谁。”
又是一声冲击著脑颅的巨响,中川的头和下颚不断地被迫撞击桌脚,他的头上流出血来,嘴巴里也是,脑袋闹哄哄地响。
面前这个人是池户智一呀,是那个对自己最温柔的人,可是现在怎麽会这样呢?
或许是自己做错了什麽,才会遭到这样的对待,的确,是自己的不对。
中川不小心碰翻了碗,白色的碗滚到地上,饭也洒了一地。
他赶紧道歉:“对不起,智一君。”
“看看你干的蠢事,给我好好反省!”池户拉著中川的衣服把他一把甩到墙角,他用窗上的绳子系住中川的双手。
中川跪在窗前,贴著墙壁颤抖。他祈祷新的一个小时快点来到,以忘记现在这种可怕的状况。
紧接著他又被打了几个耳光,嘴里出现了铁锈的味道。
“上杉郁。”倒在地上的中川暗暗默念这个名字,他在脑中搜索著它可能出现的任何位置。疯狂地打开脑海中每一个抽屉,所有都是空的,根本没有“上杉郁”这三个字,他无法想象这个叫上杉郁的男人做过什麽:或者是比现在更加可怕的事情,又或者,比现在温暖。
在不断的思考中,他的大脑里出现了金属割裂的声音,尖刀划过他的大脑皮层,像是有血流了出来,或者没有。尖锐的声音撞击著耳膜和大脑,血管膨胀起来,很早之前的记忆重叠了,抑制血管的流动。中川抱住头痛苦地摇晃著,他抵抗著那尖刀划过大脑皮层令全身毛骨悚然的感觉,渐渐地,尖刀换成了搅动著的铁棒,他的整个身体因为这种袭击精神中枢的东西间歇性抽搐起来。
灰色在面前扩散,中川用手按住眼睛,他感到嘴巴里面有血液流了出来。
睁开眼的一瞬间,就意识到全身钝拙的痛感。中川看看手上的绳子,不解地动了动头,他用被绑住的手揉眼睛,接著试图站起来。
脚上的绳子把他绊了一跤,他又坐回到了地上。窝在地板上想了想,他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绳子的长度刚好够他走到电话旁边,他看著似乎从来都没有响过的电话发著愣。
现在发生了什麽事情──他没有办法告诉自己──嘴角有血液,後颈和头部的皮肤泛著被灼烧後的疼痛。他在电话旁坐下,拿起架上的一本记事本,翻开。
整个本子上都是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名字──“上杉郁”。中川仔细找了找,终於在里面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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