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的刺条狰狞的裹满了全身,还笑得出来,说着无关痛痒的话,“你这几天去哪了?”
蔚璟轻吻着他的眼角后把头抵在他的脖颈处,呼吸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他说,“你知道姜修筠为什么能这么准确的找到这里吗?”
苏无绪一愣,“为什么?”
“因为你上次逃跑的时候,把你给我的项链都扔了出去,之后被人拿到拍卖行去卖,然后他就发现了这个地方,你说,你怎么就不让我省心呢,那……还是你给我的……”最后话语的声音越来越轻,好似在耳边呢喃,声音颤抖哽咽着,苏无绪不语,但灵魂却好似在失重,他喃喃了遍,项链是我给你的,此时说出来有些莫名其妙,但苏无绪却两行眼泪缓落下来……
可是蔚璟没有看到,下一秒蔚璟从柜子里取出铁棍狠狠的敲在苏无绪的腿上,苏无绪顿时声嘶力竭的叫嚣着,面部扭曲,因为疼痛抽气都那么大声,下唇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整个身体因为疼痛都弓了起来,却认命般的苦笑,即使受过那么多的疼痛,此时却较之强烈百倍千倍,不止是ròu_tǐ,更是……灵魂。
蔚璟哭着跪下搂着他喃喃说道,“你别笑,你应该哭啊,我都这么痛了,你为什么还要笑呢……”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手术室,心想自己这回可真是不堪一击,连氧气罩都戴上了,身体也没有力量,好似还在往回抽走,他讨厌医院,或者说恐惧,混合着酒精消毒液以及隐隐约约一种腐败的气味闻到他想逃离,可偏偏动弹不得似乎都往鼻腔涌去,他余光瞥了眼手术室外,蔚璟惨白着一张脸瞪着他看,脸色还有血迹,目光直勾勾的像是要把他戳穿个洞一般,泛着冷光,苏无绪有些苦笑,又有些想哭,他这辈子的念想就只有蔚璟了,这个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可他却一步步毁了他的爱人,果真是罪不可恕啊。
苏无绪闭上眼颤抖着的声音说道,“所以说,阿璟的腿……是我打断的?”
周围的画面突然凋落,一块一块一片一片的往下掉,落在地上化为灰烬,只有一片黑暗中坐在椅子上的苏无绪,以及坐在对面的白聆歌。
白聆歌看着苏无绪回来了挑眉一笑,“也并非如此,要知道有因才有果,或者先说说你经历这一圈,最大的感想在哪?“
苏无绪直视着白聆歌,实话实话,“痛苦,麻木。”
突然又自嘲的笑了笑,“要是因果真是如此,为什么是蔚璟替我承担,而我只是顺应你又经历了一遍。“
白聆歌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黑曜石般的瞳孔发着些许光芒,“你知道咱们所有人的认知都是有限的,对世间万物产生的一个观念皆是因为万物皆有因果,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万般将不去,唯有业在身……”
“所以说,不管是成为什么都会跟着你的?”苏无绪向后仰整个身体靠着椅背上,身体已经冷得有些僵硬,自嘲道。
“既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其实就像是医人者难自医,渡人者难渡己。”
“你还真是豁达。”苏无绪意味不明的说道。
“人生本就是一场不定论的道路,世事无常,人之所以害怕死亡,只是有着太多留恋在。”白聆歌微笑道。
其实因果一论不去细思,很适合用以慰藉心灵,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也不至于陷入无常苦楚之中而不能自拔,不至将自己逼入绝路,甚至到死都在基于怨恨。
苏无绪知道了,也理清了,他叹了口气,“我为什么还没醒?”
白聆歌轻笑了一笑,意味深长道,“新的人生希望你好好把握。”
苏无绪还没反应过来,突然眼前白光刺得他眼睛发酸,他睁开眼发觉自己身处和蔚璟一起买的那栋公寓里,都有些恍然,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他刚走几步差点摔倒有些踉跄的扶住衣柜,身体依旧很瘦弱单薄,他看了眼柜子上有本笔记,他伸出苍白纤细的手去翻开。
2月15日
今年是我和无绪在一起第五个年头,而这一年,无绪的病情也开始恶化,严重到有时候喝了药都无法安然睡眠,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有人在他耳边哭闹,吵得他睡不着。”,每当我听到这句话总是心酸的想哭,可我却没办法帮他,只能陪着他说说话,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2月25日
今天堵车回家的晚了,我发觉家里打扫的很干净,连长久不开的电视机柜都擦得干净透亮,我还以为无绪在家无聊打扫的,还准备夸夸他,可却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卫生间的水流了满地,无绪躺在放满水的浴缸里蜷缩着身体不语,手腕上的伤口还没闭合,他是想自杀,他想离开,可他舍不得我,我近乎崩溃的抱着他,可我自己比他还冷。
2 月26日
我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可他不配合不作为,以致于他低着头略有委屈的说,“我不想出门。”,我抱着他说“没事,那我叫医生来家里。”,但是他那眼神盯着心理医生都有些发憷,那个医生开了些药就急匆匆的想要离开了,让再我观察他几天,再不行再叫他,我有些生气,直接让那个医生滚蛋。
3月1日
无绪突然和我说,“他觉得自己身处的是一场梦,他害怕醒来就见不到我,也怕永远也醒不过来。”,那般无助且脆弱,我亲吻着他,我说,醒不过来就永远做下去,你放心,我都在。
3月7日
我现在每天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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