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公司大楼,她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以前光鲜精神,但和陆锦随站在一起,依然是令人羡慕的一对。两人的婚讯在半个月前就已传出来,公司里的同事看见她都会打声招呼。
这日,徐思如依然像往常一样在陆锦随的办公室喝茶。
「锦随,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陆锦随低头处理着文件,抬眼看了她一眼。
徐思如对于他的冷淡不置可否,径自说道:「锦随,我们先在这里办完婚礼,然后再出国。」
陆锦随一怔:「不是说好回去再结吗?」
「留在这里不行吗?」她咄咄相逼。
「思如,你的条件我已经答应你了,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他心里无力,眼神却也不输分毫,并不让步。
「我得寸进尺?那么我问你,在这里结让你哪里为难了吗?」
「你知道的,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他疲惫地撑着额头,一想起那个人心就像缺了一块。没回去的这段日子,他想了很多,也越来越看清从前的种种。陆锦随深深地吸口气,缓过这阵绞痛。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么就这么定了吧。就定在下月初,详细时间我会再通知你。」
她站起来,正要走,却又坐下了。
「忘记告诉你,喜帖我弄好了,已经发一份去你家。」
陆锦随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而她竟然笑了起来,那笑容里竟然还有些无奈。
林母在的这段日子,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林殊感受着母亲的关怀,感动之余,却也不愿让母亲做的太多。
正值午间,林母在房里休息,陆锦初去工作了。外面天气阴阴的,林殊一早起来身体就不大舒服,连带着心情也有些浮躁,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却怎么也没睡意,反倒是身体酸重得厉害。他出来倒了杯水,经过陆锦随的书房。
陆锦随没有来,这个书房的门也就没有打开过,林殊刻意压抑的感情丝丝缕缕地涌出来,他捏紧了手中的杯子,上前推开房门。
他记得曾在这里,他试着跟陆锦随进行谈判,可是最终却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倒在地上,无助地望着门开的方向,他到最后都没有回头。
也许他们之间,一直都是这样,他的忧伤和希望,他都不曾看见。
林殊取过一旁的布巾,忍不住把桌子擦了一遍。
手伸向抽屉,抽屉没上锁,很顺利地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着。
陆锦随说,这里的东西不是他的,他不能碰。那么,这个呢?
他不能碰的东西包括这个吗?
林殊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那些他逃避去面对的,此时正朝他蜂拥而来,原来,一直是在劫难逃。
可是,多么可笑呢?几年来的纠缠只换来几张薄薄的纸页。
林殊一手撑住桌角,平静地翻开这份陆锦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看到签名处那龙飞凤舞的字体,还有那处空白着的地方。
「我们已经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
那天陆锦随这么对他说,可是却没有做得干脆。
空白的思维被客厅突兀的电话铃声打破,林殊抹了把脸,干干的,他赶紧关上抽屉,撑着后腰走下楼梯,怕电话响声把林母吵醒。
「喂,请问是林先生吗?」是一个声线温和的女声。
林殊托着后腰笨拙地坐到沙发上,听不出对方是谁,只能答是,却听到一阵女子的轻笑。
「不知林先生是否知道陆锦随先生今天要出国的事?」
她似乎在机场,从话筒中隐约传来广播里的女声和周围熙熙攘攘的细碎声音,脑海中浮起一抹影像,林殊已经大致猜到是谁,心里却害怕那个答案。
他知道陆锦随要推开他,可是这个结果,也许是他本能就逃避去想的,林殊握着话筒的手僵硬住了。他终于明白那份离婚协议书的意义。
「妳是她的家人吧?」林殊问出的声音是打着颤的。
对方似乎有些惊讶,片刻后竟是坦然承认了:「是,我是她妹妹。」
两人都没有明说,可是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陆锦随今天下午三点半的航班,飞往纽约,现在离登机还有两个小时……」
电话里传出嘟嘟嘟的忙音,林殊甚至不知道对方这通电话的目的,脑海里飘浮着的只有四个字:他要走了。
嘴角向上弯了半个弧度,就被腹间越渐强烈的不适打断,林殊在沙发上缓过这阵,才勉强撑起身子,向书房走去。
「林殊!林殊!」
林殊想掩饰面上的表情,却已是来不及,汪子牧为了方便照顾林殊,有家里的备用钥匙,他一脸火急火燎地赶上来,看到林殊脸色苍白地倚在门框,身后不知拿着什么东西,可是情况急迫而突然,他不得不先说。
「林殊,陆锦随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他要跟别人结婚了你知不知道?」
他刚才去陆锦随公司找他的时候才得知这个消息,公司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却只有林殊一个人还被蒙在鼓里。他惊怒之下竟然忘了要克制自己的情绪,此时看到林殊满脸冷汗,双腿打软,靠着外力才能站稳。
「你们两个怎么……」再多的话他却也说不出。
这时林母听到动静,已经从房里走出来,看到二人之间气氛不对,过来担心地问道:「小殊,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林殊被腹内的疼痛折磨得厉害,意识里却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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