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离早已表明了立场,就再也没有人有立场反对他。
于是声落如叹。
“你受累了。”
萧四无道:“不不不,不算累,以往不算,将来也不算。”
他正色道:“除此之外,还有……”
“公子羽那边——”
二人眼光相撞,顿时煞退暑气,刀剑相接的凛冽感,乍然四溢。
他三言两语速速道完,“今夜时间不多,改日萧某再单独找叶盟主细谈。”
他知谈话已经颇久,“你若能把他留下来萧某也没有意见。”
叶知秋心知肚明,微微摇了头,“他不会愿意。”
萧四无一笑,“秦川,巴蜀,徐海,萧某多次从你眼皮底下把你儿子带走,叶盟主一直看萧某不顺眼,想必也有此节。”
叶知秋怅然若失,“只求你照顾好他。”
门一推开,尤离坐在里面发呆,很快回头给二人一个禁声的手势,缓缓起来,脚步无声地到了门口,一个抬头,眼中有水光往下落,立刻闭着眼睛往外走,只两步,深深地呼吸——
“你给他取个名字。”
他抬臂。
“你没有给我取过名字。”
“我没有的,除了给他还能给谁!”
他再不回顾,一头扎进黑夜里,想摆脱这种恼人的情绪,萧四无牵了马走在后面,盯着他后背的衣纹,笑着道:“你是要自己走回去?”
尤离停步回头,“你以为我自己也当了父亲就可以完全接受他,你带我来,至少一开始就告诉我——”
“怎么,你也觉得你没有那么可靠,要把我推给他?”
“等哪天四公子扔了我,我就可以顺其自然地滚回去是不是?”
萧四无松开缰绳,腾出手去握他双肩,“你总是要接受他的,我多给你一个台阶,就会更容易。”
“至于后面两句,良景虚,你没机会滚回去,萧某只是迫不及待,要告诉叶盟主——”
“他儿子归我了。”
剑殇令
ròu_tǐ相缠。
他长久以来一直以为这个男人只要一个床伴而已,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而他显然不适合当这个床伴,他只消躺在人身下就战栗不止,只能换点别的姿势。更不会主动献媚,永远要压抑声音,隐忍而被动。
但没有人会为一个床伴这么尽心,事到如今不该妄自菲薄,总要择一人终老。
那种吻很细碎,像细沙撒在胸口,尤离抬头望他,黑暗里看不清眼光,干脆闭了眼睛。
萧四无抓着他手腕察觉他急速的脉动,移到他腰间的手就停下来,“害怕为什么不说?”
尤离立刻道:“没有。”
萧四无指尖压在他脉上,微一加重力道,体现这个明显的证据,“还说没有?”
尤离强作笑音,“你试试躺在下面,一样会紧张。”
身上的人骤然俯下去吻他颈侧,细致地体会尤离从心脉到骨骼的颤动,然后极快地翻身下床。
他们第一次尝试这个最正常的姿势,然只要有人欺他而上,依旧发抖害怕。
尤离一把拉住他,“怎么?”
萧四无道:“慢慢来,萧某不急,今晚算了。”
尤离脱口道:“为什么?”
萧四无道:“我从来不逼你。”
尤离道:“其实……”
他艰难启齿,“我猜,我……用点药就可以了……”
萧四无道:“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披上外衣,“我说了,慢慢来。”
说着便往外走,“我出去灭灭火。”
尤离怅然地嗯一声,颇失落地躺回去。
闭着眼睛平复,萧四无回来得不算晚,知道人还没睡过去,单手揽他入怀,“很懊恼?”
尤离开口就想道歉,已被他先一句堵住话音,“不用觉得抱歉。”
尤离道:“我以为我折磨过那些人,就可以把这个阴影忘了——”
他终于说实话,“但是我还是害怕。”
萧四无道:“害你这样的人已经都死了。”
尤离道:“夫人早查过我,你早知道这些事,欢儿也一样,我平生最耻辱的事情,写成白纸黑字给你们细看,你们——”
萧四无道:“是我们不对,不该看的。”
尤离在怀里微弱一挣,“你说的,我会长命百岁的,你从来不骗我。”
“我若总脱不开这个噩梦,你总会有失掉耐心的一天……”
萧四无道:“噩梦总会醒的,有的是时间,我尚不急,你急什么?”
尤离闭了眼睛,深知这个怀抱可以容纳他,坚信这个人如此迁就他,或许他求之不得的东西已到了怀里。
再不能放开。
天色还只蒙蒙,尤离就已穿戴完毕,黑色斗檐垂着短幕,掩上眉目,双刀终又回到腰后,腿侧藏着短匕两把,萧四无冷眼看着他准备出门,出声提醒他:“小心点。”
尤离道:“我只去放个暗箭而已。”
萧四无道:“唐青枫一直是很洒脱的性子,随性极了,为何——”
尤离道:“正因一直随性,从未有引他上心的东西,活得该多无趣?”
“这种东西除了等缘分,就只能自己主动找。”
萧四无道:“你信他?”
尤离道:“夫人信他就可以了。”
萧四无也已穿好衣裳,坐在床边道:“快去快回。”
话虽这样说,仍旧不能放心。
云来镇上正是四盟驻地,公孙剑领着一队人马送唐青枫出去,只表礼节而已,水龙部下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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