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还是记得的——柔嘉看着眼前未曾见过的夜景,感慨着。
“柔嘉。”刘钗打开酒葫芦递了过来,声音低沉而温柔,“愿你长命百岁,平安喜乐。”
柔嘉却故意使坏:“哟哟哟,就拿口酒打发我了!”
刘钗脸色一沉,看起来有些生气。柔嘉一下也怂了,小心翼翼凑过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挽救一下。刘钗看准时候,一把将他掼了过来,用一只胳膊夹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使劲□□着柔嘉头顶的头发:“好家伙!真是长大了!敢跟兄长讲条件了!”
柔嘉也咯咯地笑,他伸手挠刘钗痒痒,刘钗却得意道:“你哥我可不怕这个,随你挠!”
“哈哈哈哈哈……”柔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兄长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刘兄,刘大人,快放了我吧!”
玩闹似乎比做正经事更累,不多时,两人纷纷躺倒在山顶柔软的草地上。发着蓝光的虫子从他们的身侧翩翩而起,月亮正挂在他们的头顶,柔嘉伸出右臂,自下而上张开了手。
“今天的月亮离我们真近啊!好像一探手就能抓住似的!”
刘钗将手撑在身后,抬起上身,先看看月亮,又转头看看一脸神往的柔嘉。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柔嘉尚未反应过来,已被刘钗拉坐起来,下一刻,一对冰凉的月轮刃被放进了他的手中。
双刀?柔嘉不明所以,是因为它长得像月亮吗?
刘钗朝他玄乎地笑了一下,一手拨开酒葫芦,将剩下的酒都倾倒在月轮刃上。酒在刀侧上跳跃,溅湿两人的衣服。
“你做什么呀!”
刘钗不语,托着他的双手移动着,最后停在一处,便神采飞扬地朝他抬了抬下巴:“看,抓到了。”
柔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对藏在刀身酒面的月亮就那样跌入柔嘉的眼中,他们那样明亮,稳稳停在自己的手上。
“掬酒而得月。”刘钗的双眼同样明亮,“就叫它掬月吧!怎么样?”
柔嘉笑笑:“你的武器自然你说了算。”
“不。”刘钗将一对掬月向柔嘉这一侧推了推,“这是送给你的。”
“给我的?”
“这是我很早之前就准备好的,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给你,夜卫都该有件属于自己的武器。”刘钗的声音突然莫名有些沉重起来,“柔嘉,其实我不知道你今天的选择是否正确。”
柔嘉想要争辩,却在刘钗眼神的示意下,将意气之语咽回腹中。
“我当年决定当夜卫,其实是不愿被家里管得太紧,并没有当年夜卫建立之时的豪情与热血。你知道我骨子里其实有些离经叛道,我不愿爹娘伤心,也不愿听他们唠叨,所以才躲到夜卫间的。可你不一样,你一直是个好孩子,懂事、和顺,我担心你只是习惯性跟着我的脚步走,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我明白的。”柔嘉嗫嚅着,在刘钗看来并没有什么底气,“我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我一直都明白的。”
刘钗叹了口气,沉重无比。
半晌,他突然释然地笑笑,用温热的手理了理柔嘉有些凌乱的碎发:“无妨,你还小,以后改主意不想做了退出就是。”
柔嘉点了点头,随后将手掌摊开,摆在刘钗的面前。
“**嘛?有了掬月还不满足?”
“刀鞘呀!”柔嘉撇了撇嘴,“哪有送人一对刀不连带着送刀鞘的!”
“呵,我的刀,不需要刀鞘。”刘钗一边说着,一边取过掬月,将双刃对准一合一转,两者便严丝合缝扣在了一起。柔嘉惊叹着取过掬月,想将它们拆开,却未能如愿。
“诶?”
“哈哈哈哈哈……”
刘钗笑着,又将掬月逆向一转,两把刀又老老实实的分别躺在了他的手里。
“哇!”柔嘉睁着鹿一般的眼睛,看着刘钗将掬月玩儿出了花样,那模样就想刚出家门的小孩子看见了做糖人的师傅一般。
“掬月是陨铁做的,有磁性,要顺着这个方向才能拆合。”刘钗终于玩儿够了,认真解释并嘱咐道:“你用着得注意些,若是摔坏了哪一个,那磁性就变了,别说合在一起,离得近了都是要互斥的。”
柔嘉宝贝地捧着掬月,开始拆解摸索。
我肯定会小心的,
这可是兄长送的掬月呢。
第6章 第 6 章
变故到来得比刘钗预计得要早些。
那日傍晚,天落起了小雪。
魏染有些神秘的将刘钗与柔嘉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隐晦道:“你们得去处理一件事情。”
他将一片布帛递给刘钗,在两人传看后,又收回并立刻放在灯火之上点燃了。
“不是说贬为庶民流放北境吗?为何改为灭口?”柔嘉最先沉不住气。
魏染沉声道:“是宫里的意思,也不难理解,毕竟是叛国。”
“可是……”柔嘉还欲争辩,刘钗的声音却盖过了他。
“我知道了,我去就行,让柔嘉留下。”
“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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