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已经进行了整整七天的封闭式集训,包括声乐、台词、形体、表演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训练内容在内,每天的日程表都被排的满满当当。可以说,除了吃饭睡觉和中途必要的休息时间,一天中有接近12个小时学员们都是在高强度训练中度过的。
今天难得有半天假期,很多学员都早早来到了最后一节表演理论课的课堂。他们中的一些人正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有些女学员则对着镜子在脸上不停描描画画,还有人跟蛇精病一样哭哭笑笑的,嘴里念念有词,对着空气不停做出各种夸张的表情动作。
好像一脚踏进了精神病院,钟云清感觉他快要窒息了。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当初他为什么会那么手贱就把合同签了呢?还答应雷振来参加这个破演艺培训班,不就是几顿红烧肉,真没出息!
钟二在这边唾弃完,等他出现在门口,教室里一下子静到了极点。然后很快的,那些人又仿佛刻意无视他一样恢复如常,没有人向他打招呼或是问候。
毫无疑问,钟云清是被排挤孤立了。
也许雷霆内部的八卦小道消息已经传到了这些人中间,也许是因为在座的每一个人在未来都将是激烈的竞争关系,比自己弱或者水平相当的竞争者,他们还能维持表面的关系,但在这条起跑线上,钟云清却明显要比他们优秀得太多——
当一些人还在为了揣摩一个悲痛的表情,似笑非笑要哭不哭,活像面部神经失调时,钟云清已经能够仅凭眼神,就让人体味到被巨大悲哀笼罩的感觉。一个人与生俱来的天分,有的时候往往就是这么让其他人绝望。
往镜头前一站,钟二只用很少的时间,就仿佛自行触摸到了那扇门开了窍一样。连负责他们这批学员培训的老师都对他赞不绝口,称他悟性极高,是个天生演员的料子。
也不是没有人曾别有用心试图接近他,但见识过了一个杨凯,按照钟二的脾气,自然不高兴和这帮人虚与委蛇。另一些对他并无恶感的学员,大多也只是冷眼旁观,他们既不插手但也不会为了钟云清站出来。种种原因,最终招致了眼下这么个结果。
排挤他的人最初也只敢在背后闲言碎语,指桑骂槐,说什么‘还没出名就敢这么傲耍大牌’不拉不拉不拉,看钟云清闷声不响,就逐渐胆子大了起来,发展到把他的东西偷出去扔掉。诸如一些毛巾杯子课本之类的私人物品,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东西,但只要一不注意,钟云清就只能跑去后勤部重新再领一遍,由于丢得太过频繁,连培训基地负责后勤的阿姨都已经认识他了。
这些事,在和雷振或者玉米他们通电话时,钟二从来没有提起过。他可以和身边亲近的人卖萌耍赖,哭诉培训多么多么辛苦,然后求安慰求顺毛,却做不来真的向他在乎的人打小报告抱怨这样的事情。
无论男女,一个人活着,就该有自己的担当。
这是钟云清这个二货的处世之道。
此刻,顶着各式各样或打探或幸灾乐祸的眼光,钟云清面无表情,长腿直接越过他们,走到课堂最后一排座位上坐了下来。看着眼前一片群魔乱舞的场面,这些人不累,钟二都替他们累得慌。他冲几个还在偷偷打量的家伙呲了呲牙,笑得一脸挑衅——
切,每次都来这一套,幼稚不幼稚?一群小破孩儿,本大爷宰相肚里能撑船,才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哼唧!
而原本看好戏一样偷瞄他的那群人,脸上立马都闪过慌乱,再被钟云清的笑容一闪,有几个人更是可疑的脸红了。
钟云清见状,在后面笑得几乎打跌,直到教这堂课的老师来了为止,才终于勉强收敛住了。无论怎么说,他这招还真是屡试不爽,毕竟是一群才刚涉足娱乐圈的新人,都没怎么经历过真正的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连他们表现恶意或好感的方式也那么直白单纯。
一堂课下来,钟云清毫不意外睡了大半堂。在每天超高强度的训练下,这种理论课对钟二来讲无疑是补眠的最佳时机,等他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课堂里的人已经走了大半,自然没人过来叫醒他。
想起雷振会过来接他,钟二伸了个懒腰,一面揉着眼睛,一面拿起扔在桌面上的手机,不出意外看到了雷振发来的消息,上面只简单三个字——我到了。
似乎再无需任何赘言。
钟二摇摇晃晃站起身,一边把手机塞进牛仔裤后袋,一边将睡得有些翘起来的头发抓到脑后,用发带随意绑好,随即施施然地走出了教室。
乘电梯出了培训大楼的门口,走几步,前面就到了停车场。
中午的阳光正好,钟云清刚眯起眼,腰际却突然被狠狠撞了一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柳思思与他擦身而过,真难以想象,这个和他同期,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的美少女竟然有那么大力气。
只听她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干爹,就向一个正打开轿车车门,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过去。任由那中年人搂住她的腰,柳思思才回过头,朝着钟云清示威般笑了起来。
无缘无故被撞了一下的钟云清正窝火呢,那个对柳思思又亲又抱的中年男人这时也恰巧抬起头,他看见钟云清时明显愣住了,随即色眯眯盯着他从头到脚看个没完,下流露骨的目光就像钟云清在他面前光着身体根本没穿衣服一样。
“思思,这位系你同学呀,不给我介绍介绍呀?”中年男人一口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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