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但不知道在哪里见过。老板朝他笑了笑,张哲觉得他似乎认识自己。
“你有女朋友了吗?”话唠突然问张哲。
“没……没有。”张哲回答。
“哪……我们这里几个姑娘随你选,当然还有圆美女啊…”
大家都哄堂大笑,张哲也敷衍的笑着。
“我看这些人都不靠谱!”一个学长说。
当然不靠谱,张哲心想。一个个都像道上混的。
“我说爱情这个东西啊,就是你突然觉得,可以不用征服世界,不用出人头地,不用功成名就,不用腰缠万贯,也能感觉到幸福了。甚至有一点失了雄心壮志,觉得这样就挺好。其实男人真的是一种很脆落的东西。”学长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是么,那还真是没出息呢。”张哲捞了一块鱼豆腐放在嘴里嚼。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有舒服的晚风轻轻拂过。十三坐在江上的渔船里,一边剥花生,一边和渔夫闲聊,无非是这些年日新月异的城镇,江边又要围护造田了,上游又要建水坝,这样下游水又少了。
“一年不如一年了。”老渔夫荡着浆,他的叹息幽幽的没入风里,“人这一世,就图个不自在。”
“那是……大爷您是个明白人,您过的是逍遥日子。我们凡人啊,就是耐不住这个好奇心,想探个是非黑白出来,有些人命都搭上面了。”十三乌黑深邃的眼眸在夜色里泛着光泽。
“今晚月色真美。”渔夫没头没脑的感叹了一句。
十三眯着眼睛不在说话,他突然想起以前自己在湖上泛舟,手里一杯清酒,四周静谧无声,看环湖山景倒映水中,衬着细碎船影,再往深处想,有冬日的雪顶,夏日的竹林,雨天的雾锁天地,晴日的云淡风轻,山谷中的村落和天际的流云,牛群和它们项下的铃铛,袅袅溪流缠绕着峰峦,还有柳树下穿着青衫的人回眸粲然一笑。
春风十里,春霖初盛。
逝者如斯乎,不舍昼夜。
老渔夫又说话了,“人一上年龄,就总在想过去的事,止不住的想一些鸡皮蒜毛的家务。”
十三眼角带笑:“老人家你说什么都是真理,世外高人,在下佩服。”
“嘿嘿,咱当年也是那村头上数一数二的才子,不少姑娘的梦中情人哪。”
“感情您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十三的笑意更浓了。
“哪里哪里,和你们这些奶油小生比老夫差远哩!”
“……”十三把眼睛望向别处。
在这个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年轻人去ktv里胡喝海唱。张哲喝了点酒就上头,拿着话筒开始乱吼,一首情歌被他唱得仿佛英勇献义,豪气凌云,悲壮凄惨。周围一群狐朋狗友敲着酒瓶起哄叫好。他渐渐感觉头晕目眩,就觉得胸中有一股抑郁之气直往外走,脸上就湿润了。
“这还哭上了?”他听到身边有人在说。
“我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他随便扯着身边的人的袖子开始哭诉。
“□□都怪你灌这小子酒,他说的这是啥跟啥。”
被叫做□□的人已经躺在沙发上一醉不醒,呼呼大睡。
“我是一个好人,我没有对不起谁。”张哲哽咽着声音。
“一般好人都不会说自己是好人……唔……学姐你打我干啥,我说错啥了。”
“我很正常!这事我不干了!撂摊子了!谁也别拦我!赤鬼,你去跟那个大叔强烈要求,这事不靠谱。”
“你喊谁?什么事?”张哲感觉遥远的地方传来某人的喊声。
“大事。”张哲轻声回应。
圆圆扒着张哲的耳朵声嘶力竭的喊完都累了,听到这个又忍不住笑了。
“就你他妈还干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开始放下家仇国恨,人鬼纠缠,恩怨是非,愉快的搅基了。。。
第14章 阿氓
蛇是一种爬行动物,冷血而有安静。蛇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蜕皮,蜕皮时,蛇类会停止饮食并躲在某个安全的地方,他的表皮会变得暗哑干燥,眼睛会变得浑浊或呈现蓝色。蜕皮前它们重要捕食积蓄能量。它们就静静的滑行,像一件无声又漂亮的翡翠艺术品,慢慢的、不被发觉的潜伏在猎物身边,掌握时机,麻痹猎物,露出毒牙,一口咬在猎物柔弱的颈部动脉管上。所以说蛇是一个危险又善于隐藏自己的生物。而蛇蜕皮后舍掉旧的身体得到新生,它们是诞生和死的结合,是永恒和不朽。
古神话里,北海之内,有座蛇山,蛇水出于此,向东流入东海。山内有个国家,据说是不死之国,国人皆食甘木,耳朵上的挂饰是两条青蛇,然而没有人真切的看过他们,只在上古卷轴里有他们的画像。在他们的国家里时间永恒的轮回,他们的国家名为轩辕。
十三辞别老船夫,登上了这座仿佛荒凉了几个世纪的岛,岛上原始灌木丛生,盘枝错节,几人才能合抱的老树枝虬盘绕,早已长在了一起。风萧萧的吹过林间,轻轻摇晃着这些几千年都沉默的植物,亘古不变的安静。
谁能想象这里曾经有一个国家的繁荣?远处的一口死火山,如果古籍所言无差,应该就是穷山了。那里应该有蛇国的古迹,这样想着,十三就往岛深处漫溯,然而所见只有绿草,古树,青苔,甚至还有史前遗留的三叶虫。蹲在一株长着紫色带绒的植物前端详了一阵,十三觉得体内科学求真的灵魂复苏了,不禁感叹道:“大自然真是巧夺天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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