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巨星,今天是专程来看望他的。
虽然以前就认识,可十年不联络,生分可想而知,何睿心头忐忑不已,他能隐瞒母亲他的伤情,能承受这孤孤单单住院的无奈,却不知该怎么面对这送他入院的人:“学长,谢谢您又来看我,我好多了,大概过几天就可以自己走路了。”
“那就好,我带了骨头汤,你多喝点,如果有什么想吃的,也说出来,我这就让人去买。”
“学长,您别再破费了……”
“补充了营养,伤口才能好得快啊,怎么能叫破费呢,你又见外了不是?”说这句话时,丁学沪严肃起面容,冷傲的气息扩散在整个病房里。
“不是,我,那好吧。”何睿能感受到真诚的关心,便不再推辞,从善如流地喝起汤来,居然非常美味,仔细看,没有盛入骨头的汤水,颜色是几乎透明的,混合了淡淡的苦,是……中药吧?
都说演员最善于察言观色,果然不错,丁学沪一直注视着他,便如同何睿亲口问出一样答道:“里面加了党参,可以增强免疫力,我还让阿姨加了几块冰糖,怎么样,不太苦吧?”
“恩,很好喝。”都说吃什么补什么,虽然经过手术,肋骨还是不可能这么快恢复的,倒是难为这旧日的学长,三不五天,就来一次,每次带一大桶热汤,不过,比伤口愈合更重要的,是那件事,“学长,您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事?”看到他神色的慎重,丁学沪倒也能猜出几分,如果是那件事,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那天我拍的录象,应该,还在吧?”何睿眼里闪着执着的光,黑白分明地凝视到另一双眼中。
“那我得回去问问,那天那么乱,如果真丢了,也没办法啊。你就别操心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心养伤,恩?”丁学沪还是不忍心打破他所有的期望,说出实情,但那些录象,牵连太大,只拍了一部分,何睿就被打成那样,当真要公布的话,他还有命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他的圈子
第七章他的圈子
一晃四年过去了,何睿在原则问题上,拥有倔驴一样拉不回的执拗。
伤好后,即使生活翻天覆地,也没有改变他一丝一毫。
录象丢了,他可以再拍,被总社解雇了,工作可以再找,纵然生活窘迫,女友投入他人怀抱,也难以动摇他心底的那份坚持。
也许这就是刻进血脉里的东西。当年,“九卅”七省市特大连环夺命案告破,无数人走上街头,欢呼雀跃,再也无需担惊受怕,因为那个集团的所有成员,被一举成擒,参与抓捕的干警、特警无一伤亡,除了,那个幕后英雄,受命卧底在泥沼中的警察何贻鸣,终于没有回来。
但,他的热血不会白流,他的志向后继有人,换一种方法,以笔代枪,将最黑暗的东西摊开到日光底下,振聋发聩,警醒世人,即使再危险……
“拿来了,你柜子里衣服太少了,该多买几件替换。”
“我又不是你,每次出镜不能重复,有几件也就够了。”收回散逸出去的思绪,何睿大声反驳起来,他也只有口齿利落了,胳膊断掉也比现在来得有尊严吧,从擦身到穿衣,再回到双人床,直至盖上被褥,没一件事能亲历亲为。
始作俑者被瞪得哭笑不得,又不是强迫了他的,怎么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如果说表情也可以收集的话,他已经集齐了连当事人自己都没有看过的那些,无论喜怒还是哀乐。
尽管没有弄伤他,也想多看一会儿被炸毛以后特别有趣的情人,天王巨星还是很适时地表现出了体贴:“做得太凶了,我帮你按按吧。”
何睿平躺在那里,看他撩开鹅绒被的一角,用力地按压住他足底的涌泉穴。
“恩……啊……”
然后那双手再换到另一只脚心,揉揉捏捏,不知为什么,给他一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按得舒服,睡意无征兆地袭来,视力,听力都变得迟钝起来。
模糊间,有人说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好像在说四个月,四个月前发生过什么?恩,和丁学沪吵了一架,吵架的内容,鸡毛蒜皮了,一起生活,哪能没有矛盾啊?
“我说,我被关在那种地方四个月了,正常人都会忍不住嘛,睿,你会理解的对吧?”
这样的解释,其实说了比不说更伤人,因为他是丁学沪啊,不,是大明星薛剑晨,不到十岁就进入了演艺圈,他什么没看过,什么没听过,从最初的一张白纸,被渲染成了包罗万象,令人叹为观止的国画,那上面的墨迹,是什么,身边的人不会看不出来。
所以只是和他住在一起的何睿,心里很明白,无论在剧组里,答谢会,或者是出席仪式,那个圈子里所有的事,都不能摊开到桌上来说,可有一点,他敢肯定,如果薛天王出来后,他们依旧冷战,躺在这床上的会是另外一个人,或者是男人,或者是女人。不,也不是,是会躺在薛天王的床上吧。
何睿懊丧地想着,越来越睡不着了,不过是换了份工作,曾经的热血去了哪里?这样没有出息,不要说揭发一切黑暗的本源了,连申何展商的董事长都做不好吧,离薛剑晨的圈子近了,竟生出这许多烦恼。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红地毯
第八章红地毯
数了几百只羊后,何睿终于还是睡着了,第二天是休息日,他也不用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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