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得了,实则无非是东风恶。欢情薄。转眼成空。顾江辰俯身轻轻吻去他眼角边的泪水。
曲礼的那酒杯本是下了情药,却被这顾江辰取了喝,一时无奈,安顿好了顾宿,取来那解药融在解酒汤里,端过来之时,却已是无可奈何,于是他站在门外心思转了几圈,竟隐隐有些明了,转而悄然离去。
隔日天蒙蒙亮的时候,顾江辰醒来之时,顾沉秋已然离去,自己浑身的衣物好似换过了,一身清爽,但是昨日之事却在他的脑海里映下鲜明的记忆,火一般的炙烤着他的内心。
他记得两人是如何缠绵,更记得顾沉秋在情动之时的眼泪,以及那双迷蒙又清醒的眸子,霎时间,他觉得自己心若高火,仿佛看清了一些事情,不禁觉得痛苦起来。所有的事情竟向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发展了。
☆、撕破脸
顾沉秋回家了,顾铮虽对儿子此次的事情愤怒异常,然而自己的大半事业已经交给了这大儿子,到底是少不得他。所以看到儿子此次回来,心里高兴,然而脸皮却绷着,看着犹似带着一两分怒气似的,说到底不过是端着个长辈的架子,等着儿子跟自己说两句顺耳的话,也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而顾沉秋也果真向他的父亲说了两三句体己话,而对于自己包养男孩的事情却是绝口不提,便转身上楼了。顾铮觉得自己这儿子性情是沉稳,但总是少了些活泼,而自己的小儿子则是活泼得太过闹腾了,每每惹得自己哭笑不得。他一思及此,不觉叫住大儿子,问道“你弟弟怎的还没回来。”
“他过会儿便到家了。”
顾铮听着这话,摇了摇头,觉得自己那小儿子大概是鬼混去,也不再寻思这件事。
这边正说着顾江辰,顾江辰乘坐在黄包车上却是万分纠结,竟是不知该如何回去了。好不容易意熬到了家门口,却在门前徘徊着,左右不肯进去,双手交握着,手指神经质地不停绞动着。
阿曼刚从集市回来回来,眼见小少爷在门口徘徊着仿佛带着心事似的,忍不住走上前去唤了声“少爷,您怎么不进去呢?老爷已经不生气了。”顾江辰低低应了声,却是头也不回地走进去了,带着那么点冷淡的味道。阿曼却是有点难过了,感觉今日的少爷似乎和自己生分了,也对,少爷们的心本来就是这样的,今日喜欢这个,明日便喜欢那个,况且小少爷不还爱着那个萧萧吗?又什么好奇怪的呢?
顾老爷子一见自己这小儿子回来十分高兴,眉眼都带着喜色,不觉走上前去,却发现儿子脸上一丝喜气也无,全然不似那般活泼。不觉关心起来,问道“小辰,在二叔家住得可还习惯?”若是往日这顾江辰必定绘声绘色地描绘一番,这叔家如何如何之有趣。然而今日他只是淡淡地回了声“还行,住得还不错。”从小父亲便把心思放在老大身上,对待自己总是非打即骂的,自己没有一次令他满意过的,有时也经常对他漠不关心,所以父亲主动问起,心里隐有欢喜,然而另外一件事情却让他觉得无颜面对自己的父亲。这顾铮向来是个有些严肃的人,此时见自己的儿子竟有些闷闷不乐之意,不禁问道“可是你钱不够花?”顾江辰摇了摇头上楼去了。顾铮还想说点什么,不巧电话来了,正是金老板约他谈生意,接了个电话就叫来司机走了。
顾江辰步上楼梯的时候,顾沉秋的房门是关着的,顾江辰几乎是逃也似的快速逃进自己的房间,然后迅速锁上门。锁上门之后,他一把倒在床上,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他并非全然不知道顾沉秋对他的心思,只是一直在装疯卖傻,从小顾沉秋就总是照顾他这个总是捣蛋惹祸的弟弟,所以小时候他总是和顾沉秋腻在一张床上睡觉,后来长大些,他还是习惯不搬去自己的房间睡,可是有一天他在半梦半醒间感到唇边有柔软的触感,还有一句亲如呢喃的话语“你是我的,你永远是我的。”那时顾沉秋以为他睡着了,可实际上他是清醒着的,只是他却不敢动,只能洋装仿佛熟睡的样子。再后来,他就感受到顾沉秋对他无所不在的监视,再接着,他自己便不再和顾沉秋睡在一张床上转而睡在自己的房间。如今,他努力维持着兄友弟恭的假象就要被打破。顾江辰用被子把自己努力地盖住,长长呼了口气,很多事情开始在他的脑海里翻涌着。他一个鲤鱼打滚翻身坐了起来,起身打开通往阳台的门,站到阳台上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却闻到一股隐隐的鸦片香,对于这种味道,顾江辰并不陌生,那些公子哥们有时也将这作为一种娱乐消遣,只是顾江辰却从来不沾这种东西,顾铮是个十分严厉的父亲,他定下的家规便是要全家人都遵守的,这其中不许吸鸦片便是一条规矩。顾江辰一把打开顾沉秋的房门,顾沉秋穿着浴袍,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还有那光洁的象牙色的脚背,背后还靠着一个背枕,手里握着个烟枪,明眸微闭,即使顾江辰走进来也仿若没有察觉似的。顾江辰心里顿时一沉,他知道这鸦片沾上容易,要戒掉却不容易,一旦对着玩意上了瘾,时日愈多,愈发危害健康,最后难免送命。
他走近顾沉秋,叫了声“哥。”声音带着鲜有的严肃和一种紧绷的情绪。
顾沉秋却没有做更多的反应,只是继续吸自己的鸦片,脸上带着梦幻的迷醉的表情,眼神沉静又无神,顾江辰猛地抢了他的烟枪摔在地上,发出很沉闷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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