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关切的询问,让苏哲眼底的开合阀彻底失去了功效,每吸一口气,所有的压力都汇集到泪腺,推动着体内的液体奔涌向前。
“边秋,你为什么不骂我?你为什么不问我?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这样什么都不说,反而比扇我巴掌还让我难受,让我觉得自己太特么不是东西。”
“我想知道,但说不说是你的自由,我没资格责备你什么。”
“你有!你比谁都有资格!”苏哲说着,抓住前襟用力一扯,三两下将身上的衬衫揉成一团破布,然后迫不及待的冲到床边,把那个没说出口的理由融进了倔强狂浪的亲吻中。
摸索着将碍事的剧本丢远,上下其手的扯开那些恼人的扣子和拉链。仰起头,用满眼泪光望着边秋看不出表情的脸,用嘶哑的声音说出他此刻此生的夙愿,“秋,爱我。”
边秋抬手,托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看了一会儿,紧接着将吻落在了苏哲的右眼。一滴一滴的舔干那些散落的眼泪,然后回到嘴角,将汇集于此的咸涩改换为□□的滋味。
一声迷乱的□□,顺着苏哲无限拉升的颈部曲线轻泻出口,随即飘散。以背对的姿势,在边秋看不到的角度,苏哲的眼角又涌出一颗不知名的泪珠。他不知道自己在伤悲些什么,可正是那种未知的恐惧让他越发深受折磨。好像身体明明被填满着,心却莫名的缺了一块。
“苏哲。”
“嗯?”
“我以为你回来是为了对我说,你要离开。”
苏哲把头枕在边秋的胸口,感受着胸腔中那颗心脏的跳动,即便口中说着那样悲伤的话,那心跳声听上去依然深沉,悠远,而且似乎永不知疲倦。边秋,你还能纵容我到什么地步?你的心上到底镌刻了多少伤痕,其中是不是还有很多是出自我之手?
☆、呵呵大叔的复仇
那场激烈的欢爱之后,接下来的几天,二人之间一直表现出一种超乎寻常的平淡,苏哲知道,只要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边秋就会一如既往的向他走来,但他没那么做,他觉得自己需要时间去冷静想想,为什么自己之于边秋,永远只能是一个不断索取的存在。
《国界》的拍摄断断续续,终于拍到了雨夜拥吻的那一场戏。这场戏要是放在一周之前,让怎么亲就怎么亲,绝对是毫无难度。可是现在,二人之间好像无端端生出一层隔阂,苏哲看着工作人员一遍一遍的调试着雨量,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像那关上开关的喷水龙头一样分外的压抑。
就在苏哲郁闷得恨不得找个人杀杀的时候,一个不怕死的自动送上门来。
“你空虚寂寞无聊犯贱都不关我的事,你特么爱找谁找谁去,老子不陪你玩啦!”苏哲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给霍熙留,说完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不得不说霍熙厚脸皮的功力堪称一绝,这边刚被挂了电话,那边他又打了过来。苏哲看着那名字就闹挺,直接拒绝接听。可一秒钟都没过,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我说你烦不烦?挂断就是我不想理你的意思,你脸皮能不能再厚一点?”
事实证明,可以。霍熙完全没有理会苏哲的盛怒语气,而是怪笑了两声,答了一句,“你还想不想听我哥的故事?”
“我脑袋让门弓子夹了才会再相信你的鬼话。”
“我不是说了,你要是能让我高兴,那些压箱底的破事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对我而言,说与不说本来就没什么区别。”
“是,你能不高兴吗?还有谁会像我一样,同样的把戏被你耍两次。”
“比起那些,你现在的语气更让我高兴。”
霍熙就是有这种超能力,能让本来就好像一坨屎的烂心情,变成好像必须把那坨屎徒手捏出个造型的超烂心情。听着副导演喊着自己的名字,苏哲把手机和剧本往座椅上一丢,臭着一张脸走了过去。
“好的,苏哲先出,五秒之后秋再出,先对视再往巷子里拉,雨量先小一点,好吧,各单位预备,咱们先试拍一条。”听到安导喊出的部署,喷水龙头一开,所有人都即刻进入战斗状态。
聂广程从酒吧里走出来,抬头看了眼天,眉头抽动了一下,接着竖起衣领走进了雨中。如果是他一个人,说不定他会稍等一会儿,或者干脆扭头回去再喝一杯。但是此刻,身后的酒吧里,有一个他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张远。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做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本以为把压在心里多年的话统统说出来,就能够释怀。可酒桌前一杯见底的豪迈,转过头就变了滋味,现在的聂广程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确切的说,他现在的心情是想要逃跑。
大步走了十多米,脑后传来一阵踏着水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出了他的名字,聂广程停顿了一秒,然后慢慢转过身,模糊的视线里,是张远模糊的脸。
“广程。”
张远小心的喊着那个名字,那短短两个字仿佛带着静立雨中的两个人穿越了前世今生。
二人之间曾经隔着丛山峻岭,曾经隔着浩瀚汪洋,曾经隔着一条高耸入云的界,但那些都未能阻隔他们对彼此的思念,现如今,这道雨墙,这只有一两步的距离,好像一个玩笑摆在二人面前。
冰冷的雨水也无法熄灭二人眼中的火焰,这份感情包裹了太多的苦与甜,如果没有这番重逢,或许一切都无从察觉,但那座心底的火山,埋得太深,藏得太久,一旦喷发就必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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