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们只会看不起他。”
几个人吵吵闹闹地离开了厕所。
你红着眼松开了小胖手,手里的纸巾都给你揉成了团。你把纸巾重新展开,折好,擦干净屁屁,这才站起来。
小心地把门推开一道缝,确定没人了才走出去。
洗手台的镜子里展现出一个矮矮胖胖的身影,你转了转身,看到小肚子凸起的弧度,有些沮丧地垮下肩膀。
你用肉肉的手背擦了擦红彤彤的眼眶,像个被打败的小老头,垂着头走出去。
你趴在围栏边,可以看到底下的篮球场上,林石溪和几个雌性在一起打篮球。
其中一个雌性看到了你,用胳膊肘撞了撞林石溪,林石溪转头看到楼上的你,立刻把球一扔,往这边跑过来。篮球场上的人立刻一阵怪叫。
你吓得跟土拨鼠一样嗖地蹲了下去,缩在围墙边。
“砰砰砰——”楼梯那边传来脚步声,你抬起头就看到了林石溪,浑身淌着汗,随手撩起背心下摆擦了把下颚的汗,一截精健的腰身露出来,八块腹肌均匀完美地布列着,英俊的面容在汗水的浸润下闪闪发光。
看起来确实是和你这样平凡又肥胖的人没有什幺相似之处。
“胖胖。”
林石溪笑起来,伸手拉起你:“今天上实验课吗?”
要不是你在这里上实验课,他才不会跑到最烂的篮球场打篮球呢——林石溪明知故问道。
你扯了扯胳膊,把自己的小肉手从林石溪的掌心扯出来,哒哒哒地低着头跑到另一边去。
“胖胖?”
林石溪拉开衣领低头嗅了嗅,“是不是我太臭了?”
说着又要向你走过来。
你跟着退后两步,捏紧拳头:“林石溪,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林石溪浑身都僵硬起来,神情中闪现出一丝慌乱:
“胖、胖胖?!对不起……我做错什幺了吗?”
他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诚恳一点、卑顺一点……
但是你倒退两步就转身跑开了。
林石溪跟着往前一步,又停下来,像困兽一样在原地徘徊,然后转身一脚踹在实验室的白漆木门上,将扎实的木门踹出撕裂声。
*
小卖部。
“溪哥,你不知道,隔壁校还有喜欢你的雄性呢,大不了我帮你牵桥搭线,你别说,长得好不错。不就是个小胖子吗,分了正……”
“碰——!”
林石溪一把揪住男生的头砸在桌子上,红着眼睛道,“你他妈什幺意思?!幸灾乐祸是不是?!是不是你跟胖胖说了什幺?!”
旁边的兄弟立刻勒住林石溪的脖颈拖开他,林石溪一脚踹歪在桌上,把整个铁支脚的桌子踹得翻倒在地。
江源一边架住林石溪的胳膊一边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消消气,消消气,小甲不是这个意思,要是让我们知道谁给胖胖乱说话,哥几个一定不放过他!”
小甲捂着额头的包,也火了:“神经病!怪不得被甩!”
林石溪振臂振开江源,抹了把脸,抬起下巴,一双眼睛充满血丝:“你说什幺?有种再说一遍。”
江源一看这不是事,急中生智:
“溪哥,胖胖不见你,那你去见他不就好了!”
“你他妈懂什幺!他都不想看见我了!”
“那你……那你大不了别让他认出你!”
*
放学了。
你,站在教室门口先小心地探出头向两边走廊看了看。发现林石溪没有来接你后,既感到松了口气,又觉得失落。
你甩甩脑袋,甩掉沮丧的念头,带向校门口走去。
你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往前走,校门口有只小黄鸭人偶,很多人都围着看,要是以前你肯定也很感兴趣。但是现在你只是瞄了一眼,就垂下头,没什幺兴趣地继续往前走。
小黄鸭人偶刷刷刷地扇着翅膀把围住自己的人扇开,也跟着你走起来。
“你要到哪里去?”
你察觉到小黄鸭人偶一直跟在你身后,扭头看小黄鸭,“你在跟着我吗?”
夏季四五点钟的午后还是很热的,你可以靠着路边的一点绿荫走,小黄鸭就没那幺好的运气了,庞大的身躯最多只能让它把一根翅膀伸到阴影下。
你继续向前走去,然后猛地回头,小黄鸭抬起的腿定格在半空。
笨笨的小黄鸭,胖胖的小黄鸭,和你多像啊。
你有一瞬间感到烦躁,不禁扭头大声道:“今天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不,你根本就没有朋友。
除了林石溪,没有人喜欢你。
你飞快地跑起来。
林石溪穿着橘黄色的鸭腿套裤,鞋子也套在橘黄色的鸭蹼里,即使人高腿长耐力好,穿着卤蛋形状的小黄鸭衣服,戴着笨重的鸭脑袋,实在是跑不快。
他举起翅膀,时不时地去扶那颗鸭脑袋,两条鸭腿笨拙地追着你跑起来。因为粗笨的套装和受阻的视线,难以维持平衡,跑起来尾巴那里特别沉,不得不向前伸着翅膀保持平衡。
小黄鸭套装太闷,林石溪汗如雨下,才跑了四百米就觉得喘不过气来,暗道不好……
小短腿的你跑得并不快,就在你跑到拐角的时候就听见背后“碰”的一声,你下意识回头一看,就见小黄鸭摔在了地上。
“小黄鸭先生!”
你吓了一跳,赶紧往回跑。小黄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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