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将八爪鱼一般向自己身上乱摸的手扯掉,秦易明好不容易有了空闲去到了一杯温水过来。
休息时不该出现太强的灯光,端着玻璃杯摸黑回到床前,只打开了灯光最弱的床头灯,饶是如此,忽然出现的光亮还是让容桥不适的轻哼一声、伸手揉了揉眼睛。
“容桥,起来来喝点水,喝点水就不难受了。”一手端着玻璃杯,另一手费力将人搀扶起来,那人却闭紧眼、赖着一动都不肯动,只张了张嘴,也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没办法,只好先将被子放在一旁,秦易明空出了双手像对付一个倔强的熊孩子,废了好大力气才让容桥做立起身,又废了许多功夫才喂他喝下小半杯水。
“…秦深……对不起我,那天我不应该、我、我什么都不要了,工作算个屁,求你别离开我……”
“没关系的,我……不会离开你。”
玻璃杯放回床头,这才听清容桥嘴里念叨不停的是什么内容。
原来是担心工作繁忙,自己跑掉么?
秦易明好气又好笑的五指为梳,理顺着男人散乱的发丝,轻轻叹了口气:“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赶我走。”
“容桥,以后别让我担心,也……不要离开我,好么?”
秦易明声音放的很轻,食指不自觉摸上容桥纤长睫毛,微暗灯光下也能看得清男人眼底阴影,还有脸侧冒出的胡茬。
这三天他去哪了?又为什么骗自己?
说实话,秦易明从来没见过这样‘邋遢’的容桥,也在将人安抚好之后,关切起原因来。
还是……明天等人清醒了再说吧。
掌下的肌肤有些发烫,总觉得酒醉不醒的人好像发起了高烧,秦易明立刻起身,轻轻褪.去他身上衣物后又添了被褥,这才找了体温计塞进容桥腋下测量。
发烧的人不易饮酒,这事秦易明有所体会。
测量体温期间蹑手蹑脚清扫了客厅地板上的玻璃碎屑,安妥处置了艺术品的后事后,又回到卧室取出了体温计。
“这……没有发烧啊。”疑惑的注视着十分正常的数值,又不死心的将自己额头对上容桥的,直到感受了两人的体温差、才悻悻将温度计收回了药箱。
怎么忘记了自身烧热不退,双手冰凉的人摸什么可都是滚烫的。
……
没入夜里,因为容桥在身边却安心的格外容易犯困。
之前身旁没有容桥都会被噩梦困扰,现在间隔的时日久了,有了别人的陪伴,‘前世’的梦魇对他的影响似乎没有那么大了,可这些日子里,秦易明也一直在担心着,断断续续、睡的并不安稳。
心疼容桥眼底的黑影,秦易明对自己眼底挂着的更重的黑眼圈毫无察觉。
自然而然,又理所当然,挂念的人终于回到身边,秦易明照看着容桥没有多久,也在他身旁睡着了,
☆、15
没拉窗帘,天光有些亮眼,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脑子里依旧是一团浆糊,带着宿醉的疲惫感和头痛,嗓子也有些干。
容桥皱着眉头意图起身,却发觉身旁传来一阵被打扰的不满抗议声。
“……容桥,你醒了?”
晨起的声音十分慵懒,拖容桥的福,秦易明昨晚休息的很早,睡的也很饱,只是扒下人家衣服之后自己不记得换,衣着严实的睡了一晚后,身上十分疲乏。
眼看着容桥三两下坐起身来,习惯的抬手探向自己额头,秦易明已经做好了被击暴栗的准备,下意识闭上眼睛‘挨打’,却久久没有得到结果。
难道,是那人忽然‘改邪归正’了?
小心翼翼睁开眼,防范着某些方面极不成熟的容桥可能会制造下‘骗局’,秦易明却有些失望的发现,容桥并没有在起床后跟自己开玩笑的意思,方才看见的笑容也像是他看花了眼、是未曾发生过的。
“我去做早餐。”
“不、不用了,不然我们一起出去吃吧,昨天……”
“前两天生意上临时有事,至关重要、你又一直忙着跟金灼的案子,不方便告诉你。”格外平淡的声音响起,容桥的回应让秦易明僵住了脸上的微笑,总觉得他的语气有说不出的冷意和……陌生。
“恩,只是你不联系我,让我很……”
担心。
“早饭外面的不干净,现在时间还早,我去做饭。”完全没有耐心,或者说是不想见到秦易明的样子一般,酒醒的容桥拍拍隐隐作痛的额头,随意点点头就开门离开了卧室,并没有理会的意思。
关门声随后响起,动作干净利落,容桥直接带了睡袍、边走边穿,意识清醒后完全没在卧室里多浪费一秒钟的时间。
被容桥这样冷落,是秦易明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
毕竟,人活两世,他得到的、几乎全部的温暖,都源自于眼前干脆离开的男人。
从前,就算是将他带大的外祖父母,也将他看做拖累,以及破坏了‘女儿’完美一生的污点。
困乏的意识瞬间清醒,秦易明将一身褶皱的外套、衬衣统统脱下,从衣柜里找出一套新的换上,也立刻开始了反思。
容桥……明显是生气了。
虽然不管是从自己的印象还是原身的记忆里,都寻不到他生气的模样,但秦易明就是很肯定这个结论。可问题是,他到底哪里做的让容桥不满呢……
既然容桥消失的那三天都用在了工作上,那是不是因为自己跟‘合作方’金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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