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雨找到墨秦的时候,他正双手环抱着自己单薄的肩膀,孤零零得伫立在空旷的道路边,穆承雨甩下车门就往他身边跑,简直恨不得能取代他在大冬天的室外受寒受气。
「小秦,快进来车子里。」穆承雨立刻脱掉自己的外套,紧紧裹住瑟瑟发抖的人儿,他疾步搂着人往车子里带,边急促得问道:「有哪里受伤吗,怎幺一个在大马路上站着?」
墨秦坐上副驾驶座后,就闷闷不乐得抱着穆承雨的外套取暖,任穆承雨怎幺问,也不答话,穆承雨无奈之余,赶紧停靠在路边买了一杯热饮,让墨秦握在手里保暖。
回到家之后,穆承雨停好车,便帮墨秦打开车门,却见他迟迟没有动作,细问之下,墨秦才撒气似的瞪了他一眼,道:「脚崴了。」
穆承雨一惊,赶紧蹲下来要扶他出来,墨秦便抱住他的肩膀,要穆承雨背他起来。
穆承雨即使身材也不结实,但要抱起一位体格纤瘦的o还是没问题的,他稳妥得把腿脚不方便的墨秦揹到了他的卧房,把人放下后,先开起屋内的暖气,又到厨房熬了一锅黑糖姜汤,等端到卧房的时候,墨秦已经伏在枕头上睡着了。
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这样。
穆承雨叹了一口气,轻手轻得走到墨秦身边,把他挪进了棉被里,一边庆幸他这个人优点不多,其中一项就是挺会照顾人的。
以前唸书的时候,他跟白杉城同寝,都是他一个人打点好租屋上上下下所有的事情。
白杉城酒量不好,在外面顾及面子时常强撑着,穆承雨不只得不着痕迹得帮他挡酒,回到租屋后还得照顾醉酒后像一头大型兽类的他,把他安顿好在床铺上,帮他换衣服,擦拭身体,还得一口一口餵醒酒汤。
也是那段日子让他锻鍊了不少照顾人的方法,还有厨艺,将来他要是找到了终生伴侣,肯定能稳稳妥妥得把人呵护好,他做事情较真,一旦喜欢上谁,就会全心全力得对他好。
未来的事,穆承雨是从来都是不愿多想的,他坐在床榻边,藉着月光凝望着墨秦精緻的睡容,一双柳眉轻轻拢着,叫人直想把那忧愁的重量给拂开,省的扰了美人的清梦。
他跟墨秦也是认识了很久了呢。
月光同样铺洒在穆承雨温柔却不自觉的嘴角上,浅棕色的髮丝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就像那最甜美的糖霜薄片,总是装饰着更甜腻的蛋糕,从不喧宾夺主,然而单独拿出来品尝的时候,才晓得原来它也是甜的,而且入口即化。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希望能找另外一个人来分担,而今晚,墨秦选择了他。
他又何尝不是脆弱的,所以他放纵自己能在墨秦的床边多停留一会儿,来分担他心中一直以来小心翼翼捧着握着怕碎了的小秘密。
隔天早晨,墨秦醒来的时候,穆承雨就在坐在客厅的沙发等待他起床,一见到他睡眼惺忪得踩着木头地板走出来,穆承雨便到厨房把备好的早点热过一遍,端到了餐桌上。
吃饱睡足的墨秦这才终于舒展了紧皱了一晚上的眉头,他慵懒得靠在木头椅背上,又嫌着硬着嗑人,就要穆承雨去拿个软垫来。
穆承雨又到厨房收拾起来,墨秦托着脸颊坐在餐桌上,看着穆承雨忙碌的背影,顿生出一种这个男人既认真又可靠的感觉,他许是坐着无聊了,便扬唇质问了一直对昨晚的事情缄口不问的穆承雨:「你为什幺什幺都不问我?」
穆承雨闻言抬起头,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小秦,你好多了吗?」
「嗯。」墨秦露出一个略显孩子气的表情,撇嘴道:「昨晚冷死了。」
「下次出了什幺事,早点打给我,要是冻出了好歹可怎幺办?」穆承雨严肃道:「老是不把自己当o。」
「我这不是气得都忘了吗!」墨秦忿忿道:「我昨天气一上头,招手拦了计程车就走了,偏偏还遇到一个心术不正的司机,一直问我结婚了没有,是不是跟伴侣吵架了等等xìng_sāo_rǎo的话,气得我趁着红灯拉开门就走了!真是倒楣透顶!」
「什幺?」太过冲击性的资讯全部叠加在一起,穆承雨不知道自己应该先惊愕哪一段过程:「你一个o大半夜的自己一个人搭计程车?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再怎幺紧急,打电话给我就是了,你一个人走在街上我都不放心了,还一个人坐计程车!?」
「一个人坐计程车怎幺了,o不是人啊?」墨秦不悦道:「你明明,这种古板落伍的主义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穆承雨不赞同道:「小秦,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我心情坏着,你不要这时候同我说教。」他那双漂亮的猫眼向上一瞪,穆承雨态度立刻就软了,他说什幺便是什幺:「你到底想不想听我说!」
「你说,我在听。」
「我昨天回家了。」墨秦看向一旁素色的墙壁,闷闷道。
「什幺?」穆承雨再度惊愕出声:「怎幺回事,你跟家里和好了?」
「我接到通知的时候,本来还对墨家存有一点希望,但他们何曾把我当作人看过了,不需要我的时候,嫌我出身低贱,把我当垃圾一样,要我的时候,就把我当作印有墨家字样的物品,随随便便就把我送了出去。」
「什幺意思,什幺叫送你出去?」
「承雨,你知道我这次回国的主要原因吗?」墨秦直勾勾得看着他,表情有一种微妙的冤屈:「不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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