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医生反倒沉重起来了,“刘薇,别这么说,作为一个医生,我如果不能为你做这样的事情,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这不是你的错,马医生,我已经很感激你这几个月来对我的照顾了。”
马医生笑笑,拿起一块抹布,擦着桌子上的灰尘。
这屋子里已经长时间没有人进来过了,都被灰尘侵占了。
刘薇坐了一会儿,到门外,打开信箱,拿出一叠信件,回来坐在马医生已经擦干净的沙发里,一封一封地看着。一封没有落款的信引起她的好奇,刘薇翻了一下,信封的背后写着,“请拾到这封信的人把它投进信箱,谢谢。”刘薇把信拆开一看,是梅湘南写来的。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于是我受到了惩罚,老天以最让人痛心疾首的方式惩罚了我希望不久以后我能站在你的面前和你说话。刘薇,我还是那个你熟悉的、喜欢的小南此时此刻,我很想和你坐在一起,随便说点什么。不知道这是不是叫做想念”
刘薇急急地把梅湘南的来信读完,打电话给梅湘南。电话通了,就是没有人接。
一次,两次,三次刘薇连续给梅湘南打了数十次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刘薇这才想起前一阵在医院里和梅湘南通话,打了一半,电话断了。这以后,就再没有打通过梅湘南家的电话。
马医生请了假陪着刘薇,他见刘薇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劝她还是回医院。刘薇开着玩笑对马医生说,她不愿意死在医院的病床上,浑身还要插着数不清的管子。
刘薇坚持着站起来,要马医生陪她上街逛商场,马医生犹豫,刘薇轻松地笑着说,“自我出了大学门后,整天穿着职业女性的服装,灰的、黑的、蓝的。我一直想某一天参加盛大的舞会,能穿一件红色的礼服。马医生,你陪我去买红色礼服吧,到我走的那一天,就想穿着红色礼服。”
马医生只好陪着刘薇外出去买红色礼服。
跑了好几个商场,就是不见红色礼服,营业员说脱货好长时间了。马医生见刘薇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劝刘薇还是不要买了,改天等身体缓一缓再出来找。
“再去一家,没有,那也是注定没有了。”刘薇坚持着还要找。
马医生陪着刘薇又走进了一家商场。
一件红色的礼服,在那排白色的礼服中间,格外耀眼。
刘薇的情绪看起来很激动,她对营业员说,“我能试试吗”
“当然可以。”营业员把红色礼服拿过来,让刘薇在试衣室里换上。
试衣室的门打开了,刘薇款款而出。
“好看吗”刘薇兴奋地问马医生,她的脸上也出现了红光。
“美极了。”马医生的眼泪掉了下来。
刘薇朝马医生走过来,她的手伸给了马医生,就在马医生的手刚刚触到刘薇的手时,刘薇倒了下去,马医生跑过去,把快要倒地的刘薇抱在了怀里。
“我要回家”刘薇努力地坚持着说完了这句话。
吴妈听到书房里有声音,警惕地从厨房里出来,见梅湘南只是拍着书上的灰尘,又退了回去。梅湘南见吴妈一走,两只手又支撑在轮椅的扶手上,伸出双腿,让自己的身体离开轮椅。她紧紧地咬着牙齿,额头上的汗渗了出来,可她毫不气馁地坚持锻炼着。
站起来
梅湘南鼓励着自己,梅湘南也听到母亲和哥哥的鼓励声,听到刘薇的鼓励声,听到郑同的鼓励声,听到安嘉睦的鼓励声。那些关心和热爱她的人,都用关爱的目光注视着她,热切地希冀梅湘南,早一天自如地跑在这片土地上。
安嘉和对家中的现状感到满意,至少觉得梅湘南不再像以前那样故意对抗他。
吴妈每天向他的例行汇报,也没有什么新的内容,总是说梅老师很安稳,坐着看看书,连窗户前都不去了。
偏偏那天下午,妮娜拎了一包荔枝来了。
吴妈打开门,见是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就要关门。梅湘南在书房听到声音,出来一看是妮娜独自来了,也觉得奇怪,连忙招呼妮娜进来坐。
“嘉睦没空,我就独自过来了。”妮娜坐下来后,看着梅湘南,“小南姐,嘉睦都跟我说了”
“嘉睦跟你说什么了”梅湘南一惊。
“谁都会摔跟头的,又不是你自己要的。”
梅湘南点点头。
“麻烦你洗一下。”妮娜拿出荔枝放在一边,对吴妈说,然后继续和梅湘南谈话。可等妮娜和梅湘南谈了好长时间之后,荔枝仍在原来的地方,吴妈也还站在妮娜的身边。妮娜脸就不好看了,但她还是有节制地说,“劳驾您去洗一下水果好吗”
“安医生说不让我离开梅老师一步,尤其是有陌生人在的时候。”
“什么”妮娜一下子站起身来,“你这人”
“妮娜,别发脾气,吴妈是怕我身体不方便,所以”梅湘南劝解着。
“你有没有搞错,你是这里的主人,还是小南姐是这里的主人”妮娜的脾气上来了,也只有安嘉睦掏出枪才能吓住她,妮娜打断了梅湘南的话头,“我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保姆呢安医生,安医生怎么啦这里是家,又不是看守所。”说着,妮娜就推起梅湘南的轮椅,要出去。
“你想干什么”吴妈拉住轮椅。
“我推小南姐出去散步,不行吗”
“不行,就是不行,安医生说不让小南出门。”吴妈也不示弱。
“妮娜,别闹了,听吴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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