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见完颜洪烈一脸的怒气,先是以为自己说话太多人热闹了,接着却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洪烈,你不会……其实是在等着康儿来见你吧?”
“啰嗦!”完颜洪烈怒斥,瞪了黄药师一眼。
黄药师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你也太别扭了吧?对不住,是我说错了话,你一点也不别扭,是康儿那小子太没用,竟然都不敢主动过来见他爹。”
两个人又默默吃了一会,黄药师又问:“洪烈,你早就原谅他了吧?”
这次完颜洪烈既没拍桌子,也没瞪眼,而是低头沉思了片刻,方才答道:“不,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这回答却明显出乎了黄药师的意料了。
“可是不原谅归不原谅,他却永远都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谁让我把他养得太好了呢?所以,要怪罪,我更改怪罪造成这一切的我自己。而纵有千般不是,康儿毕竟是我的儿子啊。”
“天下父母心啊……”黄药师叹息着,此刻他二人不再是伴侣,而是两个同样满心无奈的父亲——黄药师对于自己那个傻女婿就算到了现在,两个人孩子都生了,他却依旧是心有不满的。
尤其是多年前江南六怪闹出来的幺蛾子,他并非是不知道的,甚至他还起过下黑手把那几个人偷偷打死扔到海里的心思,无奈岛上人太少,他要是那么做了,谁都知道是他,所以碍于女儿,他不能c-h-a手。
此时两人这一惺惺相惜,黄药师不再挡着完颜洪烈喝酒了,反而主动斟酒,你一杯我一杯,吃饭成了其次,以酒为佐,互诉衷肠成了主要。结果就是,黄药师多年来总算是成功的,在完颜康来到岛上的时候,在大白天,把完颜洪烈弄回家里去了,虽然是醉得已经不省人事的完颜洪烈。
第二天完颜洪烈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听见外屋有动静,他以为是黄药师,便撑起身想叫他帮自己拿杯水来,谁知道一张嘴嗓子也痛了起来,发出的声音他自己都听不清,听不懂。正想着他八成得自己下床了,谁知道卧室的门就开了,但进来的却并非是黄药师,而是他的儿子,完颜康。
当他离开时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那时候的完颜康,在大多数人眼里是高大而j-i,ng干的,但与他亲近的人知道,他那不是j-i,ng干而是消瘦——从他刺杀成吉思汗重伤之后,就再没健壮起来。
而现在,他强壮多了,肩膀更宽了,胸膛也更宽厚了,甚至好像也更高了,但他面目的棱角却比当年柔和了许多,变得锋芒内敛,可同时……完颜洪烈喝了一口完颜康递过来的药茶,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咳嗽了两声估摸着喉咙也能发出能让人听懂的声音了:“你身上的血腥味,怎么反而更大了?”
完颜洪烈都是第一次见着如此刻他儿子这般矛盾的气质,第一眼看觉得他风度翩翩谦逊有礼,第二眼就觉得寒毛直竖血腥扑鼻。所以说到底他的锋芒内敛还没敛完全,太容易被拆穿了……
“这么明显?”完颜康又拧来热布巾,给他爹擦脸。
“嗯~”完颜洪烈在热布巾下边模模糊糊的应着,布巾的温度略有些烫,但于现在的他来说,却是正舒服的。
“这些年,我偶尔确实会动手。”
“屠城了?”
“嗯。”对于各地岛屿的“殖民”,完颜康使用的都是和平手段,从那些酋长的手里“买”,当然,在外人看来,价钱可能“略微”便宜了那么一点,但是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外人c-h-a不上嘴。
可是总有土人不愿意卖的,也有卖了之后反悔的,甚至有本地酋长没反悔,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蹦出来一个叫嚣着要反悔的酋长来的事情。这时候完颜康就不想做冤大头了,而且从他那个时代的情况来看,有很多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面对金国的时候,毕竟自己吃了十八年金国的白米饭,他还有一个金国王爷的爹,一堆金国同生共死的同袍,所以动手的时候心含愧疚,绝对不会主动杀戮。但对他们,完颜康可是一点手软也没有。
为了自己的利益,也是为了军人的职责——书面上说是保家卫国,完颜康的理解就是用一切方法让敌人的血流尽——那么,与其未来让自己的同胞流血,女人孩子哭泣,不如现在就让他们的血流个干净。
那些人老老实实的倒还罢了,但只要稍微做一些小动作,并且被完颜康抓到借口,下场如何,便可想而知了。
“杀戮过重毕竟折阳寿,你又曾因伤病折了元气,为了自己着想,别再这么暴躁好杀了。”完颜康又端来一碗稀粥,不冷不热恰好是入口最舒服的温度,一碗稀粥下肚,完颜洪烈的胃也舒服了起来,竟然又有些困倦了起来。模模糊糊说完这番话,完颜洪烈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哇啊~~哇啊~~~哇啊~~~~”耳边忽然响起了婴儿的哭声,完颜洪烈以睁眼,便见怀中多了个嚎啕大哭的小婴儿。小拳头还抓不拢他的指头,还没巴掌大的小脑袋因哭泣涨成了紫红色,整个五官都皱到了一起,那个还半点踪影也不见的鼻梁子分外醒目。
完颜洪烈立刻便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了,这分明是他的康儿初生的时候。他原本也是不喜欢这孩子的,毕竟并非是自己的血r_ou_,可那时候他爱极了惜弱,所以半点也没表现出自己的不快。大不了待他二人有了亲子,再想个法子将这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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