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曹炎彬来报,大牢中并未有人来看望过钱宁,梁思刚刚起床,望着曹炎彬目光有些恼意。
郭盛从外面端来了露水,清晨的露水清凉着带着芳草的香味,梁思只觉口腔中一阵凉爽,舒服极了。
一大早打扰人家侬情惬意的人一脸懵然的站着:“头,头?”
梁思将口中的水吐了,道:“你刚才说的什么?”
曹炎彬:“……头,我刚才说了那么大半天……郭大人,你听到我说的了吗?”难道是他说的太小声?
郭盛怔了怔,梁思望他,郭盛咳了一声,似乎想了想,最后道:“你刚才有说话?”
曹炎彬:“……?!”这个世界怎么了?
梁思笑的眼角眯成缝,道:“好了,炎彬,我让你去监视钱宁可有什么进展?”
这不都说过了吗?那他刚刚说的啥?
曹炎彬将事情重新道了一遍。
梁思听完,唇角的挂的笑容转变为若有所思,轻声道:“引蛇出洞。”
曹炎彬附耳过去。
郭盛微微听到几个词,便已知晓,望着梁思的目光欣赏宠爱。
——
“你出来!”曹炎彬手拿绣春刀,凶神恶煞的指向了牢中一人,得意洋洋:“钱公公,可怎么就落难了呢?这落到我们锦衣卫手中……啧啧啧!”
钱宁身子一颤。
“钱公公,我们这新仇旧账可得一起好好算算吧。借着锦衣卫的名声可没少搜罗东西,这锦衣卫名声坏了,可没见这好东西一点进锦衣卫嘛?还有苏顺的伤,现今可还躺在床上呢,白莲教的人打跑了,一直没机会泄愤,可算找到一个白莲教人了,钱公公应该也知道锦衣卫可是有仇必报的。”曹炎彬目光闪着残忍的光芒,手中绣春刀在手中晃荡,不知杀了多少人。
钱宁面色苍白,曹炎彬喝着一个狱卒,让他提着钱宁救往外走,钱宁慌张道:“你要带我去哪?!”
钱宁惊慌叫嚷,曹炎彬绣春刀一下出鞘,驾到他脖子上,钱宁吓的面色灰白,曹炎彬狠厉道:“再说一句话,立刻砍了你的头!”
钱宁被拉了出去,一处大牢,他就四处张望,目中发出求救的信号,曹炎彬不动声色的观察周围人的表情。
钱宁被拉到了梁思屋中,狱卒望到墙上挂满了刑具,一个碳盆燃烧这,发出滋滋作响的声音,狱卒只看到梁大人道:“钱公公身为锦衣卫,可不能不了解诏狱的刑罚。”
那人说话,哪是平日的端正和善,阴测测的话传来,透过空荡的屋内传到屋外,将声音放大了数倍,让人毛骨悚然。
曹炎彬喝道:“看什么看!”
狱卒浑身一颤,忙不迭的走了,脑中将民间说的锦衣卫“魔刹鬼”的故事转了转,吓的一声冷汗。
曹炎彬看着狱卒走了,推开门进屋,钱宁浑身颤抖,眼里惊恐的望着满墙的刑具,道:“你要做什么,做什么?我上头可是有人保着的,他饶不了你!”
梁思手中烙铁一扔,曹炎彬将钱宁按到了椅子上,双手捆住,拿着一个板子开始打,钱宁哭天喊地。
钱宁是被吓晕了过去,彼时他已浑身鲜血,皮开肉绽,锦衣卫掌廷杖,打法很讲究的,能几板打死人,也能让伤口看起来很重,但是并没有受很重的伤,钱宁便属于后者。
“半个时辰后,将他送回去。”梁思道。
钱宁被拖了回去,不省人事的躺在牢中,浑身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连大牢中的狱卒看了都触目惊心。
曹炎彬将人一扔,便道:“这人真不经打,还没打几下,就招出了幕后指使,原来没有死,竟然诓骗了我们这么久,幸好及时知道,只是这幕后指使在哪,还没说就晕了,唉!”曹炎彬又对周围人道:“你们好好照料他,不要让他死了,明晚梁大人还要再审!”
几个狱卒连连道是,根本不敢反驳。
月亮躲在乌云中,天上只有疏星几点,乌黑一片的夜晚,牢门的几个狱卒打着瞌睡。来来往往巡查的狱卒巡查一会,便蹲在一起胡天还聊,连狱中多了两人都不知道。
一身囚服,头发遮住面前视线,曹炎彬道:“头,张彩回来吗?”
梁思同样着一身囚服,破烂不堪,脏乱的头发挡在面前,他正对着钱宁的牢门,钱宁刚刚才醒了过来,浑浑噩噩,还没有想明白什么事。
突然,屋顶一连串的走动声,是个轻功极高的人,平常人听不出异响,屋顶的人撒下了迷香,梁思立刻投给曹炎彬一个眼神,两人闭着眼靠在墙边睡着。
跳下一黑衣人,身材颀长瘦削,口蒙面,一剑砍断了钱宁的牢锁,提这剑走向因迷香昏迷过去的钱宁,举起刀正要落下砍下一人头,突然似意识到什么,猛然一个转身,险险避过了一把刀,刀身狭长漂亮。
黑衣人眯起眼,梁思和曹炎彬左右夹攻,外面听到异响的狱卒也纷纷赶了过来,一见黑衣人,立刻围了过去。
梁思的绣春刀划过他右肩,他吃痛了一声,梁思一把拽下他面罩,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尖嘴猴腮,目光凶悍。
他一把推开梁思,挟持一个狱卒退后,又猛地跳上了屋顶,梁思正要追,屋顶上扔下那名狱卒,梁思转身接住,落了下来,屋顶上已无踪影。
曹炎彬恨恨道:“又让他跑了!”
梁思看着屋顶上的窟窿,那人是张彩吗?这个是他真面目,还是他易的容。
梁思问:“钱宁怎么样?”
曹炎彬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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