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要紧吗?
顾之川原本还觉得自己好混乱,可是给这哥们儿一闹,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到了阿三子的身上……
只是……阿三子,你知道吗?你已经满脸是血了……
顾之川囧囧地迟疑了一下,还是道:“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阿三子那板寸头终于到达了跟顾之川一个高度,他很剽悍地从脸盆里捞出还没阵亡的红毛巾,往脸上一抹,顾之川立时觉得心肝肾全跟着他的动作抽了起来。
“擦!尼玛的怎么不早说是红药水?!”顾之川真是有一种一脸盆水给他丫的泼过去的冲动!那哥们儿的水盆里全是血红一片,压根不是阿三子的血!tmd就是阿三子逃课必备品!
红药水一打,纱布一缠,表情一垮——教授,我今天实在是……
于是一节课就可以告假了……
阿三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朝着顾之川吹了个口哨,各种得意,“你还没习惯啊?没关系,以后我扑街的时候也让你参观好了!”
顾之川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阿三子自顾自地接下去,“你啊,肯定是魔兽里被人虐了吧?真惨,什么时候还是我带你吧!”
敢情这牲口以为自己是玩儿魔兽被虐到了啊,顾之川也不辩驳,权当自己刚刚一声吼就是因为魔兽。
“哎哟!老子得上课呢!老顾我明儿再带你啊!”甩下这句话,阿三子风风火火地端着盆儿去了。
整个宿舍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年月,其实一直处于原始战争社会,混乱到你不敢想象的地步。
顾之川木着一张脸,端着盆儿往回走,只是才走了几步他又笑得直流眼泪了,人经历这样大的生死反差,心智都会受到极大的冲击。
顾之川现在都搞不明白记忆里那七八年到底是自己一时的梦境,还是自己真的曾经凭借一款偶然得到的黑客工具而横行网络数年,可是他太清晰,清晰地记得那些代码,那些文字,他知道人在做梦的时候是不会梦到文字的,人在睡眠的时候对文字的识别能力会被大脑关闭,他现在真的不是做梦。
顾之川脸上带着恍惚的表情,走着走着就撞到了墙上,额头磕在一块儿凸出的挂钩上,顿时就破皮流血。
“擦!老顾你怎么了?!”一个光头正好抱着书站在门里,一看到这状况就急了,“你说你好好儿的走路也能撞上去!疼就疼吧,大男子汉你怎么还哭了?”
后面宿舍里听到声音,又钻出来一个脑袋,却是个斯文的黑框眼镜少年,乍一看就像那种很好好学生的传统的男生,看到顾之川的状况,他立时就皱了眉,一巴掌拍在光头的脑袋上,骂道:“还在这儿说什么风凉话!还不去拿家伙来,没见撞出血了吗?!”
那光头缩了缩脖子,按理说他这么壮硕的一大汉不应该怕一个看上去风都能吹倒的男生,可是丫的这王八蛋是说句话就能让学校强震一次的大哥大傅临夏,他任安遇上也只有忍气吞声了,“哼,算你小子狠!我说老顾啊,你还站着干什么?娘的要是流血多了死了看你怎么办!”
任安这人,还是那样刀子嘴豆腐心。
顾之川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还晃着什么样的想法,愣愣地就走了过去,被任安按在寝室靠窗位置的一张写字桌前坐下,他一点也没觉得疼,其实他连自己流眼泪了也不知道,他只是抬着头,看着正在翻医药箱的光头任安,“任哥,我不要紧的。”
傅临夏站在一边看着,只觉得顾之川有些不对劲,可是不就是出去打了趟水回来吗?怎么就跟死了爹娘一样?“你怎么了?”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顾之川心虚了一下,可是转瞬又想,自己就是顾之川,有什么好心虚的?于是坦然抬头直视傅临夏,竟然还笑了笑,“哪儿有怎么样啊?我就是疼了。哈哈,丢脸了,丢脸了……”
傅临夏推了推黑框眼镜,又看了顾之川几眼,没错儿,还是那个嬉皮笑脸,没脸没皮,没心没肺,缺肝少肠,道德败坏沦丧的废柴顾之川,可是他总觉得这货的眼神变了……也许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了吧?
“懒得管你,你这样肯定不能去上课了,我去帮你给灭绝师太请个假。”
顾之川摸了摸头上已经缠好的纱布,有些傻愣愣地点头,尼玛上辈子傅临夏不是顶清高的吗?这一下就平易近人了,他还真有些不习惯。也许就是看着他发傻了撞到墙上所以才发了慈悲吧?
他们这一层楼几乎都是计算机系的,专业就是网络编程网站架构等等,未来他们就是苦逼的程序员,当然,现在只是大学里面的猥琐宅男。
说实话,青州理工大只是一个二流的大学,在国内根本就排不上号,唯一值得称道的就只有他们这儿得计算机学科,在全国高校里能够排进前二十,不过也只是前二十了。可就算是这样,顾之川当初被自己老爸逼着削尖了脑袋往这里钻的时候,还是差点脱了层皮,不过总归还是到了这里了。
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大二开学的时候。
寝室里,顾之川坐在自己的床位上,周遭安静,他也卸下了方才带着的拙劣面具,一脸的麻木。
情绪波动太大,他还是混乱着。
人已经走光了,上午九点过,整个系的人都上课去了,整栋宿舍楼都静悄悄地。
顾之川枯坐了很久,终于抬起手掌,视线落到那一根根还算得上修长有力的手指上。
那一大串代码又从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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