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样才可以接受我?”
讲桌上的手机老是震个不停,类似的短信一条接一条的冲进来,无数次的打断我讲课的思绪,我有点儿烦躁的按着,索x关掉手机。
我是个教书匠,在大学里面当老师已经有十几年了。所以,我的年纪也如各位能想象到的一般,到了无法修饰的四十不惑,但是本来应当是不惑的年纪,我最近反而困惑起来。
原因是我最近陷入的一个大麻烦。一个本本份份的叫了我近二十年“叔叔”的小家伙,近来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开始对我进行一轮凶似一轮的求爱轰炸。
他真是让我头痛不已,但又不得不好生应付。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儿子。我当年在产房外接着他出生,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r球,一直看着他长成一个大孩子的模样。这十九年来,我带他喂他养他比他父母还多,在我心里他完完全全的跟亲生儿子没什么两样。但是到头来,他却向我求爱。
忘了说,我是个gay。所以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我有什么误导了他。青春期的孩子x取向本来容易混乱,我又是一个他尊敬的长者,说不是他是一时迷惑才模仿我。
只是我自认没有做过什么坏榜样,逾矩的事情一件也没做过。我虽然是gay,但也绝对是个洁身自爱的gay。生活圈子也一向简单,身边朋友几乎都是异x恋。对情爱这种东西,我二十年前就绝瞭望断了念,所以也没想过要去找个其他的同道之士寻求慰藉。
我真的…应该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坏榜样吧?基于像身为他父亲一样的立场,自己也尝够了身为同志的艰辛,所以除了身为被骚扰的当事人的烦闷,我还有一丝愤怒——我寄予了这么多年希望的儿子般的孩子,我多么希望他有个正常的幸福的人生。可是,他却令人失望的选择了成为一个gay。
讲课已经继续不下去了。我索x扔了手里的粉笔头,道:“这节课先讲到这里,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完成课后的习题。下节课时,请科代表将作业收上来。”
安静的教室,由于大家松懈下来而出现了轻轻的讨论声。我盯着桌上的手机,发着呆。我无法一直关着机,我的工作需要我一直处在能被人联络到的状态。为了那臭小子而搞得大家以为我人间蒸发也是一个没有必要的事情,更何况,我也躲不到他。他就差没有我家保险箱的钥匙了——如果我有保险箱的话。
叹了口气,还是将手机开开。短信又冒出几条:“为什么不回我,我就那么让人讨厌么?”
“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真的什么都愿意。”
“我爱你,就是爱你!”
“我今晚去你家。”
将收件箱全部清空,我又叹了一口气。下课铃声响了,收拾好东西,慢慢往外走。
校园里还是一副悠闲的景象。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在学校里待了大半生,早已与外面的世界脱节。像现在的窘境,是我以为怎么也不敢想象的。难道那小子竟没有一点尊长敬道之心?对一个长辈可以过份如此。
如果他单是一个小孩,我也不认识他的父母,至少,就算认识,如果我和他们并没有这般亲密,那事情就好办多了。现在,想到要给小文一个交待,我这张老脸就即汗颜又刺痛!
说曹c,曹c总是就到。小文已经踩着碎步向我走过来。
“阿庄。”她叫了我一声。
小文是那臭小子的母亲,也是我的同事。年纪和我一样,也四十了,叫“小文”也许已经不合适了。只是从大学时代起,我们就是同学,名字这么一路叫下来,老已改不了口。
我停下步子,微笑着道:“你的课也上完了?”
“对,我今天要去晓晓他nn家一趟。晓晓给我发短信了,说今晚待在你那。他也向你说过了吧?”
我苦笑,这对母子完全不当自己是外人,一点客套的意思也没有。没有要征求我的意见,只是通知我。而很多时候,甚至连通知也没有,我常常在家里看到不请自来的两个人,小文占用我的书房,而谢晓占用着我的电视。他的游戏机之类从买来开始就摆在我的电视机底下。而我,只得乖乖的为他们洗手做羹汤。
有时候,常常产生一种伺候老婆孩子的错觉。对于一个注定与婚姻无缘的人来说,这样淡淡的幸福让我无法抗拒,因为也贪恋幸福。所以才会造成了今天这种难堪的局面。但是,我要怎样向小文提起这一切?我和她是好朋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对她儿子图谋不轨。而何况,我和她、以及谢博的关系,并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我又叹了口气。
“嘿!嘿!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小文在我眼前招着手。
我笑了一下,推开她的手,道:“知道了。晓晓就交给我吧。”
小文笑了笑,道:“我今晚可能要在那边过夜。”
“哦?”我有点惊讶,她一般都是去去就回的。
“谢博的妹妹回来了,嚷着一定要我过去。”
“哦。”我点点头,不好再c嘴。谢博的妹妹出名的难缠,谢博这些年不开心,她总以为是小文的错,她总以为自己是哥嫂婚姻拯救大师。所以逮着机会,就要劝导小文一番。但是她并不清楚其中缘由,所以说得话也往往很不着边际,让小文很苦恼。
“没事啦。”小文微微一笑,道,“谢博也快回了,下个礼拜吧。到时她就会转移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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