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水的母亲早年曾是供销社里的出纳,转制的时候一刀切,买断工龄下了岗。按照政策,五十五岁之后才能拿养老金,她下岗的时候才五十岁不到,不甘心在家待着,就在县城服务街开了家日用品批发店,从商再就业,更见夕阳红。
周若水父母生育了一儿一女:周若林、周若水。周若林大学毕业之后就留在南京的母校任教,一年回家三次――清明、中秋和春节,其他休假时间就背包到处旅游,是当时时兴的城市“驴友”,一度还组建过俱乐部,发展和引领了一大批“新驴”。最近一段又迷上了山地车,天南海北的环骑,上个月还单骑游西藏,只不过,从南京到西藏来回这段都是坐飞机的。周若水的父母知道儿子玩兴未褪,也没有固定女友,但有感于儿子条件优越,恋爱环境又大好,加之难免鞭长莫及,便乐得装开明,随了他去。
周若水长相随母,肤色很白,饱满的圆脸上虽有几粒小斑但五官清秀,表情生动,尤其是一双眼睛,看物待人总是笑眯眯得,一副和顺样。周若水比哥哥周若林先结婚生子,算是大麦不熟小麦熟,给了老人家一点安慰,也让周若水的母亲对周
若水的疼爱更加三分。
周若水的母亲早年也是农村里出来的,做过单位出纳,下岗后又开始做生意,是个精明人,在家里又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就这会,对李林国母亲如此露骨的偏疼,心里面就开始冒疙瘩了。
知母莫若女,周若水察言观色,知道自己的母亲在想什么,生怕她说出什么话来让大伙难堪,忙接过了李林国母亲的话,对着李林国说:“嗯,是啊;你一个人一会没合眼,也累得,你快去吧,再去超市买两脸盆和水杯来,噢再带套微波炉碗,塑料得就行。”
她又侧了一下头对自已母亲说:“妈,您来时记得把我床边那两套睡衣带来,昨天出了好多汗,身上都馊了,难闻死了。”她用手指拈起衣领一角,侧头闻了一下,又对着母亲皱了皱鼻头,嘟起了小嘴。
“好,好,你别乱动,好好再睡会。昨天都没睡吧?趁着孩子睡着,你也睡会噢。我会早点来的。”母亲看着女儿的娇憨样,倍加怜惜。
“嗯,快去吧。路上小心。“
周若水的母亲客客气气得和亲家母打了招呼,跟李林国回家,留李林国的母亲来照顾。
两个妈妈达成了默契,住院这段,白天晚上轮流看护。
第八节 第一次喂奶
李林国的母亲来了之后,看到大胖孙子,笑得合不拢嘴,再心疼了大半天儿子李林国,对周若水,却没半句问候。
周若水眼角有点湿,心里面酸酸的。昨晚肠胃在腹腔里面乱窜,难受得紧自己喊了一夜,折腾了一夜,胃里早就空了。早上的时候已经放过p了,说明内脏都归位了,总算可以吃东西了。她这会儿就想着填点什么就好。
“妈?妈?”叫婆婆。
“哎;什么事啊?”婆婆甩着手上的水珠,从卫生间走出来。
看得出来,婆婆是个干事利索的老太,刚跟着护士去给孙子洗完澡,回来后给换了干净床单,这会儿功夫,已经在洗周若水手术前换在那的衣物了。
“妈,我饿了,我想吃点,您先帮我买点什么吧。蛋糕啊面包啊什么都成。”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看一下噢。”婆婆应着,拿起衣角擦了擦手,出去了。
几分钟后,婆婆空手归来:“那个,护士说,过半小时就开饭了。那就再等等吧,零食吃过了,饭就吃不下的喂。”
周若水目瞪口呆:这面包蛋糕什么时候成零食了!
大失所望之下,她只好往下吞了吞口水,含糊地应道:“噢,唔,半小时噢。”
中午,医院配送的流食送来了。
虽然碗里的米汤稀得能照见瞳孔,但热热乎乎得顺着食管溜到胃里,周若水还是感到了无比的美味和安慰。
婆婆拿汤勺服侍着喂,周若水不好意思,半依着吃了小半碗,身上有点力气了,就挣扎着坐起来,拿枕头垫高了背,用吸管小口小口的吸完了。
擦了嘴刚准备睡会,早上洗了澡一直熟睡着的李小军就醒了,“啊拉啊拉”地哭将起来。
周若水忙让婆婆把孩子抱到身边来,侧着身子,撩起衣襟,照着昨天护士长教的样子,给李小龙喂奶。
李小龙哭得摇头晃脑,小嘴拱来拱去,就是咬不到乃头,几分钟工夫;小身子就已是红通通汗津津一片了。
周若水又累又急,感觉自己就像抓着条粘湿的海鱼,想使劲都不知从哪下手。再加上稍一运力,伤口又一阵剧痛,后背直冒出汗来,贴着几度干湿的衣裳,又冷又热,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婆婆先是帮着捉孩子的头往周若水的胸脯上送,后来,看孩子就是找不准点,可能也是着急了,一把抓过周若水的左r,用手指夹起了茹头就塞进孩子嘴里。
周若水被吓了一跳,继而脸臊得通红,全身都不自在。但孩子就在边上吵个不停,也没心思再细想了,定了定神,还帮着用手托高了茹房,好让孩子含得更严实些。
孩子含住了奶,终于不再哭闹,满足地吮吸起来,病房里得到了片刻的安宁,周若水和婆婆都同时吁了口气。
孩子的脑门上还在冒大汗,婆婆拿了块小毛巾,慈爱地轻拭着小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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