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飞泪流满面地从地毯上爬起来说:“听懂了,老板,你是我再生的父母,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给你脸上抹黑了。”
沈一飞走后,郑天良站起来走到窗前,他发现远处的工业区悄无声息地匍匐在黄昏里,夕阳照耀着不再冒烟的烟囱和冷漠的厂房,工业区如同一片豪华的墓地。
郑天良站在黄昏的光线里拿起手机给审计局李局长打电话:“老李呀,我是郑天良,去年八月份啤酒厂的两笔三十万广告费是打往浙江福建两家县城的广告公司,从账面上看有没有问题呀?”
李局长说:“没有问题,发票是正规的税务发票,而且两家县电视台的广告合同也附在后面。”
郑天良说:“你给我查一下,去年啤酒厂有没有往那里发货,如果没有发货,那么这三十万块钱广告费该怎么解释,看看经办人是谁?”
郑天良在指导清产核资和经营审计小组工作时,他大部分时间是在啤酒厂督阵,他在翻看账目时,偶然看到了一份广告合同,签合同的人不是啤酒厂厂长杨功成,而是田来有,查同时期出差报销的发票,填报销单的是却只有沈一飞一个人的名字。郑天良觉得这份合同有些蹊跷,而且肯定与田来有有关系。杨功成是田来有的亲信,不可能从他身上有所突破,于是郑天良就找来了沈一飞,软硬兼施,没几个回合,沈一飞就老实就范,而且牵出来的主要人物就是田来有。
郑天良给叶正亭打了一个电话,叶正亭在电话里火冒三丈:“这群败家子,一个都不能放过,不管是什么背景,一查到底。”市纪委立即介入,三天后,田来有在家里的温暖的被窝里被宣布实行“双规”,杨功成与沈一飞分别接受了一万五千块钱和八千块钱回扣,这两人交由县纪委处理,杨功成最后被检察院批捕,沈一飞由于已经提前将钱捐给了县福利院,所以一身清白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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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汇丽的征地计划已经批了下来,沈一飞也放了出来,他们请郑天良在红磨坊吃饭,酒过三巡,沈汇丽别有用心地对郑天良悄悄地说了一句:“老板,你已经有两个多星期都没答应跟我一起唱歌了。”沈汇丽在“唱歌”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郑天良当然懂得沈汇丽此时说唱歌的真实含义,但他还是将错就错地说:“实在对不起,我太忙了,连吃饭都没时间,更顾不上唱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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