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随口问道:“绣花?”想起刚才二嫂也说她绣的花好,看来之琬是个刺绣好手,怎么从来没听妈妈说过?要是真的会绣,那帐子上的d怎么不补上?想起帐子上那d,丢下手里的东西过去看。两个丫头早把床铺好了,帐子也放下了,原来帐子前帘上有个d的地方现在是完好无恙。
吴菊人跟过来,也捞起帐子来看,一边含情脉脉地说道:“是啊,我开始对你倾心,就是看见沈九娘穿的戏服上的花,听韦老爷说是你绣的,我就想要怎样聪慧的人,才能绣出这样的花。你绣的喜帐这么精细好看,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可知你对我俩的婚姻也是看重的……哎呀,不好!”扑过去三下两下拍熄了溅到帐帘上的火星。
却是紫菀展开帐子在烛前细看,哪知烛芯正好爆个烛花,落在了帐帘上,亏得吴菊人扑救及时,才没有蔓延开去,但帐帘上已有了指甲盖大的一个d。
紫菀用手摸着这个d,边缘的形状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心里的惊恐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原先她还以为是丫头们不当心,把火星溅到了上头,原来却是自己弄的。那么,如果新娘是那个会绣会缝的乔小姐之琬,那在以后的日子里,她有的是时间把这个d补上,但这个d却一直保留了几十年,直到她再次见到她的时候还在。是不是说,这其间那个绣帐的之琬始终没有再看到这顶帐子?那和吴菊人生下妈妈吴霜的是谁?想到这里,吓得浑身直打冷颤。
吴菊人看她吓呆了,忙安慰道:“不要紧不要紧,在破了的地方再补绣上一朵花就看不出来了。你有那么好的针线工夫,一定会补得天衣无缝。”
紫菀喃喃地道:“不,我不会补它,直到我死也不会补它。”她说这话本是随口一说,却又惊得她一跤坐倒在床榻上。隐隐觉得有件事大大的不好,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前天夜里倒在她脚边的是谁?这个念头一起,按都按不下,心慌意乱地爬起来,满屋乱走,嘴里咕哝道:“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吴菊人被她的举动也吓着了,上前来拉住她道:“宛玉,怎么了?”
紫菀恼道:“不要叫我宛玉,我不是宛玉。”挣扎开他的掌握,手上缠着的丝巾也松了,她扯下来扔在桌上,雪白的丝巾上一抹鲜血,煞是惊人。
吴菊人看见这条作为合卺证明的白色丝绢成了这样,哭笑不得,一把抱住她,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大哥说话惹你生气了?你说出来,我替你出气。只要我们两人相亲相爱,我才不管他是大哥还是天王老子。”说着就想去亲她。
紫菀回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怒道:“谁和你相亲相爱?”以前每当夏阳要来亲她,她都是一巴掌打去,这下也是随势而动。这原是和夏阳闹着玩,带点玩笑的意味,出手如风,落掌却轻;夏阳也是随她打来,伸脸相迎,从不落空。而吴菊人一直当她是温柔腼腆的淑女,哪里会想到她会打自己一耳光,这一巴掌挨得清脆之极,登时呆住了。
紫菀趁这工夫脱身,奔过去拿起文具匣子里的小裁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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