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疾速滑翔中,紫菀尽情释放出她的心痛,等风吹干了她的眼泪,才滑回吴菊人身边,伸臂抱过霜霜,抱着她原地转圈,转得霜霜咯咯大笑,紧紧搂住紫菀的脖子。紫菀向吴菊人招手,喊道:“三哥,来。”
吴菊人笑着摇头,但还是走到冰上,面对着她移动脚步,不肯放过她一点欢容。紫菀一手牢牢抱紧霜霜,一手搭在他身上,绕着他慢慢打转,看着他一脸的欣喜惊讶和爱恋,眼睛又湿润了。趁着身周孩童的笑语喧哗掩过她的声音,紫菀大声道:“三哥,渊冰三尺,素雪千里,有你和霜霜,别无所求。”
吴菊人拼命点头。就算宛玉是来自遥远世界的精灵,那也是他前世、再前世、再再前世修来的福气。他不会傻到去问她来自哪里,吴镇乡下的深闺少女是绝对不会如雪花仙子般舞蹈飞翔的。他不知道的不会伤害他,她不说,他绝不会问。就当她是她所说的,是狐仙转世好了。吴菊人伸手握住她搭在肩上的手,慢慢拉近,将她和霜霜一同抱住,吻住她绯红的脸,和脸上的雪花,道:“别无所求。”
紫菀回以一笑,霜霜大声尖叫道:“球!球!”
吴菊人和紫菀松开手大笑,紫菀把霜霜放在地上,弯腰扶着她滑行,秋白也一步一滑地走过来,拉着霜霜的小手,笑呵呵地说道:“球?你就是个球。”
紫菀放开手,道:“霜霜交给你,带着去玩吧。”轻轻在两个小身体上推一把,送他们起滑。那边乔治和乔冶已经滑有点样子了,接了霜霜和秋白,四个人围成一个圈子,边滑边叫,声振云天。
紫菀看得高兴,转身把手c在吴菊人的臂弯里,道:“吴茨人先生,不想学吗?”
吴菊人摇头道:“我只要看着你玩就行了。累了吗?要不要歇会儿?”
紫菀道好,慢慢走到长凳边坐下,吴菊人替她脱下冰鞋。
乔之珩和秋露看得早
呆了,秋露问道:“妹妹,你这是在哪里学的?这么轻盈的身段,这么优美的舞蹈,太让人惊叹了。”
吴菊人道:“她在巴黎跟一个俄国人学的。”
紫菀闻言看他一眼,随即大笑,道:“三哥,吴茨人先生的文采果然大佳。”
那两人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也听出是小夫妻两人的私房话,不便打听,秋露问道:“那边那个年青人是谁?一来就和你的丫头说上话,又走到那边去了。”
紫菀转头一看,喜道:“三哥,怀特先生来了。”
秋露问道:“你在做媒?”
紫菀道:“才不是呢,是他们自己看上的,我不过是推波助澜帮点小忙。早上我打电话到harrods百货公司问有个怀特还在不在贵店,那边说在。我还怕怀特这两年另有了心上人,不敢一开始就叫上唤茶,就拉着三哥去了。怀特说他还是一个人,一直等着我们来伦敦,我就请他下午来海德公园见面。我这些冰鞋都是在他那里买的,他给了我很好的折扣,还送我他们公司的糖果。”
秋露笑道:“你以为你赚了?说不定他要拐了你的丫头去,你到时身边就没人了。”
乔之珩听了直皱眉,问紫菀道:“你要把你母亲留给你的丫头嫁给一个英国人?”
紫菀颇为奇怪地看他一眼,道:“不行吗?”
乔之珩不答,问吴菊人道:“你呢,什么意见?”
吴菊人道:“随她高兴吧。唤茶如果自己愿意,我拦她做什么?”
秋露也奇道:“我倒不知你居然也有不赞同异族通婚的想法。”
乔之珩道:“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不妥?那个人家里什么情况,他家里人是不是会接纳一个中国媳妇?要是他受不了各方面的压力中途放弃唤茶,唤茶到时又该怎么办?就算各方面都没有问题,那唤茶一个人在伦敦,就不会觉得孤单?英国人在接受外人时向来保守,这个我深有体会。秋,你在英国有二十年了,难道不知道他们顽固起来是怎么样的?”
一席话说得秋露不语。
紫菀道:“阿哥你不认识怀特,才会这么说。怀特是个稳重有礼的人,当初既然会追求唤茶,又一等就等了两年多,还存有这份痴心,自然将各方面都考虑进去了。你要反对,也得等到见过人之后才下定论。”
乔之珩哼一声道:“有礼?他来了就和唤茶到一边去叽叽咕咕,也没说先来认识一下,这叫有礼?你是唤茶的主母,就算你放她自由,不存在主仆那套东西,那妹丈也还是她的家长,我还是她的原主人,是不是该先来问过我们?”
紫菀怫然不悦,道:“我对怀特说,她是我姐姐。”
吴菊人看场面甚僵,便道:“宛玉,大哥也是好意,他担心唤茶的将来,才会这样想得周全。你是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大哥在c心柴米油盐和前途。你们都是为了唤茶好,就不要在争了。不如听怀特怎么说才做道理?”
秋露也忙打岔道:“你对唤茶这么上心,是不是你在家时对她有过什么想法?”
说得紫菀掌不住笑了出来,乔之珩也无奈地道:“秋,你这是无中生有。行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就依妹丈的,看那个怀特到底是个什么颜色。”
秋露笑道:“当然是白色,还能是什么颜色。”
帽子和肩头都落了一层薄雪,白色的怀特挽着唤茶朝他们走来,紫菀留意看唤茶的表情,是又高兴又伤心,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了,心知有了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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