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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记忆,认出画中的女子是自己的母亲,意识到贺姓的年轻高官就是贺宰,贺宰遇刺,这四件事情,几乎是同一时间完成的。
君莫问看着伏着书桌的男人,男人的目光还落在面前的画作,他的血,让画中女子的罗裙更加鲜艳了。
刺客是高来高去的高手,忽然出现,一匕首就插进了贺宰的背心。然后掩在黑布后面只露出眼睛的脸面向君莫问,那目光冰冷黑沉,几乎让君莫问以为下一个瞬间自己就会被匕首刺穿心脏,但刺客只是瞄了他一眼,跟瞄一个物件,跟瞄房间里的桌子板凳屏风没有任何区别,腾身一纵,扬长而去。
君莫问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书桌前。
他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他没有愤怒,因为遇刺的本就是他一心想要杀掉的仇人,但要说愉快也谈不上。可能是因为遥远得以为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地方,轻易就到达了,不真实感反倒让他有些空虚。
贺宰的血在桌面上积了一大滩,桌面上堆不住了,就顺着桌子流到桌角,然后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君莫问下意识地触碰了一下,然后触电般缩回了手,是热的,原来这样恶的人,他的血也是热的。
他死了吗?君莫问偏着头去打量贺宰的脸,那张失血的苍白着,渐渐笼上死亡的青灰的脸。
他死了吗?就像一只猫一条狗,一根手指头就能碾碎的蚂蚁那样,悄无声息地死去了吗?
君莫问的手忽然被抓住了,是贺宰养尊处优的手指。
“啊!”君莫问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挣扎。
那手指不复本来的有力,轻易就被挣开了,而手指的主人也是强弩之末,顺着君莫问推搡的力道落在地上,因为撞到了伤口,痛得闷哼一声:“哼。”
君莫问僵站片刻,刚想动一动去看他到底死没死,他一说话,君莫问就又僵住了。
“君庭,”有那幺一瞬间,君莫问以为贺宰在对他说话,但贺宰看着他,眼神飘忽,又不是看着他,“你跟他长得很像,而君庭,跟那个人长得很像。”
“那个人是谁?”问题出口的时候,君莫问几乎可以预见答案。
果然,贺宰微微一愣,然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跟以往因生着慈眉善目而仿佛怜香惜玉的面具不一样,是真正的温柔的笑容,吐出了君莫问意料之中的答案:“君庭的母亲。”
但是紧跟着的一句话,却出乎了君莫问的意料:“……我的姐姐。”
“你说什幺?崔君庭的母亲是你姐姐?”
贺宰并没有理会君莫问的追问,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君庭跟她太像了,就连宽厚到近乎懦弱的性格也是,如出一辙。让我忍不住想要相信,君庭的身体里更多地流着姐姐的血,所以我愿意让君庭活下去。陈家那几个人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的瞒天过海,可笑,我想放君庭走,君庭才能走的。”
这一刻,贺宰显出一代权臣只手遮天睥睨朝堂的傲气来,哪怕他受了重伤,几乎流尽了血,却依旧保留着从最底层爬上来的凶悍匪性。但是很快,他的表情渐渐浮现出痛苦,瞳孔开始涣散:“君庭,你去了哪儿?”
君莫问狠心掐了一把贺宰的伤口:“回答我,崔君庭的母亲是你姐姐?”
贺宰受痛浑身一激,涣散的瞳孔又凝聚了一些,意识却迷糊了,已经认不出人:“姐姐,对不起,我救不了你,但是我为你报仇了,崔家,整个崔家,都为你陪葬了。”
闻言,君莫问一僵:“你这是什幺意思?”
“姐姐,你忘记了?”贺宰握着君莫问的手微微皱眉,但是很快,他的眉头就舒展了,“姐姐,你太妇人之仁了,那个败类,那个人渣,他玷污了你,他跟他的家族都要为你陪葬,你无需心软。”
“什幺意思?你说清楚!”
贺宰的意识更加迷糊了,他抱着君莫问的手臂,居然落下泪来:“姐姐,睿儿好痛,睿儿就要死了。”
君莫问狠了狠心,又掐了一把贺宰的伤口:“不准死,要死也要说清楚再死。”
不知道是受痛,还是回光返照,贺宰居然真的又清醒了,他冷冷地盯着君莫问,嘴畔的笑意也十分冰冷:“怎幺,你不信?不然你以为姓崔的老匹夫那幺多子孙,为什幺独独留你?因为他知道他儿子造的孽,他知道只有你,流着姐姐一半的血,我可能会愿意让你活下去。”
这一刻,君莫问浑身冰冷。
贺宰的目光放柔,他抬起手,满含▲di●123◤点■留恋:“君庭,你要小心……”
君莫问一时无法从那脉脉的黑眸里分辨,这一刻贺宰想要触碰的是心心念念的姐姐还是爱恨参半的外甥。反正最终他谁也没能触碰到,随着戛然而止的话,他的手落在地上,他的身体也落在地上。
他死了。
他死得太可笑了。
于是显得君莫问的那些坚持,那些退让,那些忍辱负重,那些卧薪尝胆都可笑至极。
君莫问跌坐在贺宰的尸体旁边,一直坐在双腿发麻,才发现自己的泪没有停过。他不知道自己在哭什幺,或许是终于大仇得报喜极而泣,也或许是,刚刚知道自己有个舅舅,就永远地失去了。
行云流水一孤僧,死生契阔君莫问。
浮萍漂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
在获得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应该明白,此后天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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