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炜没咬他,只是仍强行抱住他,搂紧紧的不肯撒手,头在他肩膀上拱着蹭着,活像只大狗,浓烈酒气喷在他脸上,薰得他一阵呛。
“王爷,请您先放开小……我。”
“小渺……小渺……小渺……”宋炜不停不停的低唤他。“小渺……你不要怕我……”
然后,酣声大作,醉死了。
魏小渺小心翻过身子扶他躺下,将压在底下的被子抽出来,轻轻覆盖在他身上,正要下床时,宋炜忽一手用力捉住他扯过去,双手双脚缠上来。
唉,到底真醉假醉?
魏小渺无奈至极,睡意全消。
藉着一盏微弱烛光,淡淡望着宋炜的脸庞,总只有在他不知觉的情况下,才敢如此大胆的注视这张俊脸,仔仔细细的瞧,将刚毅的线条牢牢缠进眼底心底。
宋炜喜欢他,他当然看得出来,然而这份喜欢太危险,他本能的闪躲回避,其实是种不知所措。
而他对宋炜……
“王爷,我不怕你。”魏小渺极轻极低、细不可闻的呢喃。“我怕的,是我自己。”
宋炜的嘴贴在他脸侧,酒气薰人,令未饮酒的他也感到少许醉意,一阵恍惚晕眩,好想也将自己的嘴贴到这个男人的脸上、唇上……
魏小渺痛苦的闭上眼睛,不再看宋炜,胸口紧束闷疼,连呼吸都是一件困难的事,他甚至不敢呼吸,因为一呼吸就会有什么东西破胸而出。
那东西会让他……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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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爷回京城,自有诸多大臣武将至王府问候拜见,可大多扑了个空,他们不知道,王爷大部份时间不待在王府里,而是跑去渺然居当巍峨不动的大神。
魏小渺对此有点头疼,却相当无奈,他纵使病了,仍有不少人会来向他请示,有些事情必需经他准允,并盖上金印才可。
他许是个天生劳碌命,勉强卧了两天再躺不住,第三天感觉好些了就坚持要下床,着装整齐坐在渺然居花厅中,接见来请示或问候的人。
而宋炜就大剌剌端坐一旁,泰然自若毫不避忌,有时品茶,有时拿着兵书看,但更多时间是眼睛跟着他转。
这样被盯着任谁都坐立难安,魏小渺觉如芒刺在背,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根本无法好好的放松休息。
更糟的是,魏若草不放心又跑来看他了,不久前他才见识过这家伙有多口没遮拦,不仅拦不住,还愈拦愈爱说,这会儿不正在那同七王爷叽叽咕咕,不知小声说些什么悄悄话不让他听。
对此他很讶异,本以为七王爷为人严肃冷漠,应当不会理会魏若草,没想到魏若草跟他说话,他竟能状似耐心的听着并偶有回应。
魏小渺不晓得,宋炜对魏若草亦是爱乌及屋。
这魏若草也是个胆大的,不畏怕外传冷酷无情的七王爷,许是被大王爷悉心宠着,宠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有时连十二王爷也跑来凑热闹,十二王爷和魏若草是玩伴,都爱玩喜闹,大孩子与小孩子每每凑一块儿,宛如一群画眉鸟在唱歌,虽然声音动听,但也十分聒噪。
魏小渺本就喜静,如今身子又不大舒坦,最后实在忍受不了,最淡定的魏大总管再淡定不住,不着声色的发了脾气,不愠不火的对他们温声说——
“小草,你回去吧,大王爷想必不会高兴你这样高声说话,当心坏了嗓子。”
“小王爷,您也请回吧,楼太傅见您没去太学上课,他老人家可要打您手板子了。”
“七王爷,兵部侍郎与陈大将军等已向您递帖多次,必有要事相商,请以国政为重。”
三个人齐望着他,讶异愣一会儿。
魏若草小声对十二王爷说:“瞧,小渺生气了呢。”
十二王爷小声对七王爷说:“七哥,小渺一定是在气你。”
七王爷冷冷瞥了俩小毛头,冷冷道:“你们两个都滚出去。”
小十二发出不满的抗议,魏若草较懂察言观色,向七王爷眨了眨眼,然后拉着小十二蹦蹦跳跳的走了。
总算安静下来,魏小渺的耳根子重新得到安宁,一闹一静前后比对起来,他突然较能接受与七王爷单独相处,至少七王爷惜字寡言,虽镇日待在渺然居,但有时整天没说几句话,是个安静的主。
老实说,他很好奇魏若草跟宋炜说了些什么,不过好奇归好奇,他当然不会开口问。
此时终于未有其他人来打扰,得了清静,尚未完全痊愈的身子不由到感虚乏,想到床上歇一歇,但碍于七王爷在此,只得强打精神端整坐着。
宋炜蓦然走过来,打横抱起他,直接将他抱回厢房放在床上。“我会吩咐人不来打扰你,我去皇上那,你好好休息。”
“……谢王爷。”魏小渺由衷感谢他。
宋炜为他盖上被子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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