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由于正值夏天,加之是偶然的发现,考古工作队成员思想上没有准备好,因此就没有进一步的打算。不过在返回的途中,他们发现路的两边都是马骨,马坑沿着路往南边拐了。不过,工作队发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同样都是经过了几千年的岁月侵蚀,这一溜马坑南边的马骨保存得很好,但东边却破坏得非常厉害。”老闷继续讲,为了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考古队在附近开始了深入地调查。
判断这个地方是殉马坑之后,工作队的人回过头来,开始进入河崖头村打听情况。听村里的老人们说,早在清末修围子墙的时候,这里就挖出过马骨头。而日伪时期,更是不断有马骨头出土。这时,张学海终于知道,原来正是因为修围子墙,导致东边的马骨被严重破坏。
这些出土的马骨最终去了哪里?据村里老人们说,当年有个货郎担,买生活日用品、杂品,火柴针线一类的东西。这些马骨都是他换走的。
“一个货郎要马骨干什么呢?”老刚脱口而出,“我们之前就提出过这个问题嘛!”
“嗯,后来,据当时的考古队员回忆,他们最后的调查结果是,这些马骨的最终去向是青州一个火柴厂,在那里最终被加工成了火柴。因为马骨含有丰富的磷,被制成火柴后,将再次回来交换马骨。也就是说,当地人每次划燃一根火柴,实际上就是点燃地下的马骨……”老闷说。
“太可惜了,这些马骨,就这么都烧了吗?”刘大夫使劲搓了搓手,听到这里,他已经满手是汗。“这个老马来头这么大,怎么会找到我们家,他跟我父亲怎么认识的?我父亲从来可没有提起过任何殉马坑的事情,在我印象里面,他跟这些事情一点关系也没有,就是一个卖大瓮的农民。”
“据我所知,你们家老爷子,可是跟这个事情有很大的关系啊。”老闷两手摁在桌子上,示意刘大夫听他继续讲。
“我后来知道,1964年11月,考古工作队开始着手发掘殉马坑时,张学海已经意识到,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必须立即着手对这些马骨进行保护。他们也想知道除了马匹之外,有没有古车,或者其他的东西。工作队从东往西挖掘了一个月之后,发现马坑往东拐了。此时已经比较冷了,不允许继续挖掘。12月初,天空已经飘起了雪花。工作队决定先进行保护,于是临时弄来一些竹竿,又从村里买了些麦秸,临时搭了个棚子把这些东西保护了起来。”老闷说,从以上情况可以看出,虽然说这是集中山东省的人才来进行勘探和发掘,但当时条件依然非常简陋,麦秸搭起的保护装置,甚至可以说非常寒酸。
考古队员们注意到,在马坑的东面有一条南北向的路沟,沟底距地表约3米,路高出沟底0.8米,在路的两侧,队员们也发现了零星的马骨压在路面之下。可见此处原来也是马坑,现在已经遭到彻底破坏。在马坑以南、小路西面五六米的断崖上有夯土,由于北面马坑东端的马骨已经暴露,已经无法进行保护,工作队只好在11月进行了清理发掘。令人震惊的是,在这段仅仅54米长的地段内,考古队员清理出马骨145具之多。
因为条件实在简陋,工作队思量再三,决定将这些马骨回填。既然想不出很好的保护措施,不如选择将其继续埋入地下。
让当时考古工作队非常失望的是,虽然发掘出大量殉马,但始终没有找到一件殉葬品,就是说只有殉马,没有原先预想的战车。不过,面对这么庞大数量的殉马,考古工作队意识到附近一定会有一个大型墓葬,拥有如此数量殉马的墓主人,身份定然非同寻常。
“这个情况,老马肯定会知道。有殉马坑,附近必然就会有地位显赫的贵族墓葬。我之前说过,有人说老马只在这里待了几个月就回去了,具体是什么时间走的,我不大肯定。但我觉得应该不会使1966年,因为1996年发生了一件大事。”老闷说,1966年夏天,考古工作队对这一带进行了非常仔细地勘探,果然发现了一座大墓(即临淄考古工作中著名的五号墓),围绕这座大墓的西、北、东三面有相连的大型殉马坑围绕。1964年冬天,他们最先清理的就是位于五号墓北面的殉马坑。
“为啥叫五号墓这个五号里面埋着谁啊?”老刚说。
“你问到点子上了,我觉得一二三四五,不过是挖掘的序号,没什么奇怪,关键是,这个墓主人是谁?”刘大夫附和道。
“是的,我听说,当时由于五号墓多次被盗掘,所以工作队没有找到一件随葬品,这就无法直接判断墓葬的年代。但殉马坑填土内散落了大量鬲、甑、盆、罐、瓮、豆、盂等陶器碎片。考古工作队把这些陶器复原之后,发现它们的形制与临淄齐故城春秋中晚期陶器特征相同,而且没有战国时代器皿同时存在。据此,张学海等人判断,这座墓和殉马坑的年代应该是在春秋晚期。”老闷说,就像如果后人发现一个墓里埋着智能手机,那么就说明这个墓不会是□□时期一样。“这个考古工作队通过勘查发现,这座墓虽然被人损毁,但现存墓室仍然有614平方米的面积,从这里可以估计原墓可能更大,再加上殉马坑,整个墓占地面积达到了三四千平方米,全部殉马可以达到600匹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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