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长平捻着腰间宫绦,将自己往里缩了几步。她知道现在自己不适合留在这里,可是她担心会有变故,刚刚小太监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太子晕……
太子晕过去了?
方才便觉得太子面容呈病态,竟然真的病了。可是东宫里也有司药坊,那些医师就没发现太子身子不适吗。
太监总管又出来了,换上了那副镇定模样,“劳烦各位大人走一趟,陛下刚用完药,此时已歇下了,让大人们明日再来。”
“陛下龙体可还安康?”其中一人问道。
“张院首说是如往常。”
如往常般好,还是如往常般不见起色。
他说的含糊不清,几位大臣识趣的不再问,道过别后都离去了。
太监总管收起笑意,狠狠舒出一口气。长平这才从门后走出来,也跟他道别。他愣了下,似乎是没想到长平还未离去。
他照旧露出笑意送人,长平刻意慢了几步,隐约听见里边慌乱跺脚声。
东宫内,陛下身披披风大步走进,他一手握拳抵在嘴下时不时咳嗽几声,本就灰败的脸色在听到太子吐血晕倒后更显难看了。
“如何?”
张院首收回搭脉的手,迟疑摇头,表示探不出是什么问题。
“看好东宫的人,谁敢多嘴一句就杖杀。”陛下立即扭头吩咐,他太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传出太子重病的消息,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他搭着眉骨,紧锁眉宇间尽是阴鹫,“查查朕喝的药。”
“陛下。”太监总管端着药渣说道:“太子孝德,每次试药都是饮尽,只能找到这些药渣。”
他把太子的药渣,还有陛下和张院首剩下的药汁全部呈上。张院首一样一样细细查验过,神情越发疑惑凝重,口中不可置信喃喃,“奇怪……”
他又来到陛下面前,恭敬道:“陛下,请让臣探下您的脉象。”
陛下伸出手来,张院首探完后,又把自己的脉象,几番探查之下,他的脸色愈发难看悚然,“太子今日可是用过参汤?”
众人目光移到小太监身上,小太监忍住颤抖的身子,道:“是,是太子妃娘娘送来的,太子妃每月都会熬两次参汤给殿下喝。”
“是那参汤有问题?”陛下咬着牙根问道。
“并非。”张院首摇头,道:“是药有问题,看症状似乎是宁息丸,若不是这大补参汤催发了毒性,恐怕太子会悄无声息……可是,可是熬药的时候明明有多人在场,怎么还会……”
张院首又取了点陛下指尖血去查验,而后跪地俯首不语。
陛下久久沉默,额角突起阵阵发疼,忽地胸口发紧,伸手捂住。
“陛下保重圣体!”
“给朕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揪出来。”陛下脸色黑沉如墨,声音从喉间不甘不愿地发出,“可有解毒之法?”
张院首回头看了眼太子,一时无话。
“罢罢。”陛下长叹,摁着作痛的额头,往事如烟云而过,手下一用力竟捏碎了茶盏,他丢开碎片,冷声道:“唤太师们今夜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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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乱与完结
大赫泰安九年,这夜风雨大作,雨声拍在窗柩发出清亮响声,案桌上的宣纸被窗缝里钻进的风吹落在地。灯罩内的灯芯啪的一声爆开,长平回过神来,惊觉自己双手冰凉。
“怎么,雨声太吵了?”
长平看向缓缓走来的苏绪言,神思恍惚。
三日前,敏王和苏绪言带着人马秘密归来,他不愿透露京中如何安排,长平也不逼问,唯恐会给他们添麻烦。
几日来,东宫一点动静也没,洛王府看似沉寂,灯火却是彻夜长亮。苏绪言将她的手心合在自己掌心内,语气温和,“有一事想与你说。”
长平眼皮一跳,抽不回自己的手,无奈道:“你说便是。”
“太子之所以会病发,是我让人加大了他的药量。”苏绪言徐徐说来,像是极为平淡的一件事。
长平睁大了双眼,“那个小安子?”
苏绪言点头,“是我们的人。”
“为什么?”
长平不明白这样的意义何在,除了让陛下心生警惕,让洛王焦急。她与太子虽不亲厚,可是一想到他是因为自己送出的药而倒下,难免有些郁结。
“因为……”苏绪言抬手抚着她散下的乌发,眼眸深处复杂而缱绻,语气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除了你和敏王,我不想留下他们任何一人。”
长平无意识地攥紧他的衣袖,问出她心中埋藏已久的问题,“如果不是我与你情意相同,你是不是也不想留下我?”
“九儿……”苏绪言叹息,与她额头相抵,“别问让人伤神的话。”
长平:“那你为何告之我?”
“不想瞒你。”苏绪言道:“敏王不知这事,他看着狠厉,对这些事却很心软。”
“哦。”长平面无表情看他,“你的意思是我心狠?”
苏绪言哭笑不得,“不是,只是我不想瞒你任何事。”
长平挑眉,那现在京中的情况呢?这不是瞒着了。
苏绪言很清楚她的神情下的意思,又解释道:“等这事结束了,会与你说清楚。”
哦,那还有意义吗?
长平按着他的胸膛把人推开,心烦。
窗外大雨持续不停,且愈演愈烈。慌乱的脚步声被掩藏在雨声中,直至房门被推来,两人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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