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我斟酌了一下再开口,刚说了这么两个字就被他打回去了。我知道他不开心了,他大部分时间里都不爱掩饰自己的情绪,怎么舒服怎么来,一直是孩子心性。
我拉住他的手,轻轻攥住那截细瘦的手腕,宛若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杵在洗手间门口做什么,我们回去吧。”
他先是不服气的挣了几下,而后见我没有提起这事的意思,脸色也就渐渐好转了些。
中考如期而至,祈福的红绸子在其中的作用恐怕没有几分,阮言这大半年里的辛苦学习才是他成功过线的最大原因。
林阿姨动用了点人际关系,请学校后勤主任吃了两顿饭,在机选分配班级宿舍上动了点无伤大雅的小手脚,叫我和阮言继续顺顺当当地绑在一起。
对面两个舍友都是蛮好说话的人,刚到新环境的不适感很快消散。阮言手里握着不足半个手掌大的i-h-a上耳机闭着眼睛听歌。宿舍床位离得很近,他时常会一骨碌转过身,悄无声息爬到我这边来,往我右耳里塞上一只耳机。
听着听着他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裤包裹着的小腿蛮横霸道地横在床尾,偶尔也会搭在我的腿上。
标准规制的宿舍床勉强能挤下两个女生,两个正常身量的男生实在是无法并肩躺在上面。我只好侧过身贴着栏杆,将就着一块躺下。
隔壁的两个室友早已入睡,今天的呼噜声明明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分别,说不上来什么原因,我一直清醒着。
宝宝睡得很熟,又密又软的睫毛垂在下眼睑上,透过窗隙照进来的月光洒在被子一角,半明半寐间,勾勒出一张纯净无暇的面容。
林阿姨给他准备的是牛奶味的沐浴露,从小到大用的一直是这一款,连睡衣领口都沾上了浅浅的牛奶味。
我轻轻换了个姿势,原本映在他脸上的月光瞬时间溜走。黑夜里人的五感似乎分外灵敏,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专属于阮言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往我七窍里钻,像是甚么效用惊人的药物,叫我从头到脚都绷紧了。
自我折腾到了半夜,我才终于有了点困意。陷入睡眠之前,脑子里想的最后一件事是,不止是牛奶沐浴露的香气。
第二天醒来后,阮言懊丧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无愧疚地同我卖乖,还凑过来替我揉肩捏手,生怕睡这么一晚就让我折损了一条胳膊。
我刚准备说话,身下微妙的粘腻不合时宜地敲响了警铃。
宝宝,快去换衣服了,再耽搁就要迟到了。
阮言一听,连忙爬回他的小床上,三下五除二换好校服,从梯子爬下去的时候还不忘扭头催我,路儿,你也快点啊!
我说好,床下三个人着急忙慌地往外跑去打水,而我依然坐在宿舍的小床上,如梦方醒般褪下了脏污的衣裤。
紧赶慢赶没耽误早读,阮言摊开课本,借着书本的遮掩,悄悄喝着牛奶。这个天真美丽的男孩尚且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睡了一个十分寻常的好觉,而这张床上的另一个人却对着他的脸梦到了一些绮丽缱绻的内容。
阮言喝完了最后一滴牛奶,小心翼翼把空盒子塞进桌肚,只等下课神不知鬼不觉再扔进垃圾桶。
他歪着脑袋看我,一不小心就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路儿,你在想什么呢?”
我想我一定露出了一种不太聪明的神情,但当时很难找到形容词来描述。直到很多年以后阮言才不慎说漏嘴,他称之为——
一脸白痴相。
我没法立刻找到借口来回答他,短暂的思考间隙让阮言脑内脑补了很多,他甚至有些自责地望着我,是不是我睡觉姿势太烂了啊?
没有。我很快否定他的说法,随便找了个算数学题的幌子糊弄了过去。
阮言最怕解数学题,一听就偏过头去。正巧下课铃响起,他离开座位去扔垃圾,回来就抛开了这个话题。
那个周末回家后,阮言一如往常地到我家来联机玩游戏。他连胜十来局,失去了竞技游戏有胜有负的快乐,过了会就放下手柄说今天不玩了,缩在被窝里打着哈欠。
我去浴室冲了个澡,回来后歪在床头的人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老旧的台式电脑正处于待机状态,我忽然想做一件事情来确认点什么,按上屏幕下方圆形的小小按钮,依照论坛上讳莫如深的方法打开了一个网站。
情|色露骨的封面明晃晃地挂在网站主页上,我的手掌覆在鼠标上,来回犹豫了很久,也没有点开任何一个的欲|望。
这样做有意义吗?
我不知道。
阮言似乎睡得不熟,梦里哼唧一声,直接把被子往床下踢了去。我连忙从电脑前起身,拽起掉地的被子,重新盖在他身上。
大约是吵醒他了,阮言的眼睛迷迷瞪瞪地扒开一条缝,勉强认清眼前站着的是谁后问道,你怎么还没睡呀。
马上就睡,宝宝继续睡吧,还早呢。
他也没细究我的话,卷着被子往旁边让了半个身位,说,哥哥,那我先睡了。
我知道他是睡迷糊了,不然不会叫出这么一声哥哥。
即便如此我也再没心思去做什么滑稽的试验,直接关掉电脑,掀开被子一角躺了进去。
开学两个多月,天气早已经转了凉。阮言察觉到身边的热源,不自知地往我身边凑了凑。我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搁在了他腰上,虚虚地搂住睡着的阮言。
阮言得寸进尺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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