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找到了还与我......”有些字眼杨思尘说不出口,只得咽了回去。南遥却接着道:“我曾经以为你们会有区别,可我后来才发现,你便是他,他便是你。”
杨思尘垂下脑袋,模样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这世上没有什么会是一模一样的,你到底还是不愿意要我。”
南遥轻叹一口气心中闷闷的,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
杨思尘此时定然无法理解南遥的无奈,不知南遥改了凡人命格犯了冥界大忌,不知南遥宁愿下狱受刑永世不见也要保他安然度过此生。而这些背后的事,南遥觉得没有必要与杨思尘讲,随风散去便罢了,不必让他徒添愧疚之情。
离去已是定局,谁也帮不了南遥。
此时,雪后原本静悄悄的奉安城忽然刮起一阵狂风,掠过这方小院,将门窗吹得咣啷乱响。
南遥皱了一下眉头,思绪杂乱,却依旧仔细地替神色黯然的杨思尘裹好被子,这才推门走入风雪之中。
纷扬白雪中,白凝的身影浮现,他的面色肃然,盯着南遥的眼中透出一丝失望。
“宽限一天。”还未等白凝说话,南遥先开口说道。
白凝瞟了一眼身后的屋子,屋中淡黄色的光亮映在窗棂上,于飘雪的冬日显得格外温暖。
“你是为了他?”白凝问道。
南遥点点头。
“你是知道后果的对不对?”白凝继续问道。
南遥再度点头,说道:“我只求宽限一日,明日申时,我必会回冥府请罪。”
白凝长叹一口气,才道:“好,我答应你,但只限这一日,再多时我就保不住你了,玄贺到时候会亲自盘问你,他的脾气大,你记得忍让一些。”
南遥向白凝微笑,道:“我会的。”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关于柳叶
杨思尘并不知南遥在屋外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他独自缩在屋内出神,只记得南遥带了一身冷气进来的时候,似乎很留恋地轻吻了他。
那日深夜,天也晴了,院内雪地中原本凌乱的痕迹早已被后来的大雪覆盖,夜空中的圆月倾洒下一片清冷的光。
这夜极静。
最终,杨思尘还是听南遥的话,一路不言不语地随他去了武当山。武当剑观门口是依旧身着青灰道袍,身负长剑的清和,杨思尘此刻对清和却不厌烦了,多多少少带了些感激与敬重。
“这次又要我管多久?”清和自剑观门口探着头笑眯眯地问道。
南遥苍白一笑:“应该会很久。”
清和微微一怔,望了望南遥,又瞟了几眼杨思尘,这才收起笑容轻声道:“那好,这次我会打扫得很干净。”
沉默了许久的杨思尘此时却转头懵懂地向南遥问道:“什么叫很久,很久是多久?你到底要去哪儿?”
南遥微笑:“不必瞎猜,要去的地方离你很远。”
“远?我不怕远,多远的路我都走过。”杨思尘抓上南遥的衣袖作最后的哀求:“让我跟着你好不好,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的。”
“又说傻话。”南遥掐了一下杨思尘的脸,“不必跟着我,但你要记得想我,只准想我,想一辈子。”
“我想你了......你就会回来看我?”杨思尘问。
南遥不答,只是笑,很温柔地笑,手掌摩挲在杨思尘的脸侧,却在一眨眼的功夫毫无征兆地消失不见,快速得让杨思尘觉得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南遥走了,梦也醒了。
惊醒后的杨思尘低头怔怔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刚才明明感觉清晰地拽着南遥的衣袖,可现在他却两手空空,什么都抓住,什么都没留下。
“南遥?”杨思尘一度不信,试探x_i,ng地问着山间冷风,冷风不语,只管将他的声音吹散,连同他眼角的一滴泪水一起带向远方不再归还。
自南遥走后,杨思尘便沉默了许多,他一直住在武当剑观中,腰挎长刀,静静看着山色由青转黄,最后被白雪覆盖。他似入了世外桃源,不再理会世间纷繁。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杨思尘每日晚饭后常常去听浓眉和尚念经,但不进到堂内听,而是蹲在经堂门口,一边用手抠着门槛缝隙中的泥土,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随着木鱼声点头。
偶尔地,清和也会蹲过来凑热闹,不和杨思尘说什么,而是捧着一小把土,把杨思尘抠出去的泥土补上,两个人配合得极为默契。
清和与那浓眉和尚都晓得,杨思尘看着安然,其实怎么也割舍不下心中的念想,他辗转观内,只为寻找一个方式让自己不那样煎熬。
但或许浓眉和尚那些不悲不喜的论调并没有让他觉得好受些,一段日子之后,杨思尘便在每日夕阳西下的时候去剑观门口的石阶上坐坐,听听悠远的晚钟和清亮的鸟啼,随手揪些草叶攥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揉。
以普渡世人为任的浓眉和尚见杨思尘如此,便常去石阶旁与他坐一坐,扯些闲话聊以宽慰。比如说说清和的花园子里又开什么新花了,再比如讲讲那两只大水龟不知因为什么发起了脾气,互相咬着不松口。
杨思尘通常只静静地听着他讲,偶尔才会应上两声。
但某一天,浓眉和尚说了一半突然收声了,盯着杨思尘胸口的柳叶怔怔看了半晌,忽然笑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杨思尘感到奇怪,摸了一下胸口的柳叶问道:“你笑什么呢?”
浓眉和尚眯着眼睛拨弄了一下手上的念珠,说道:“你大概也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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