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蒋以觉的房间。
意识到这一点后,徐牧整个心情都变得不同了。
他感觉自己终于来对地方,心情雀跃起来,悄悄地打量房间里的物品。
在古董柜上,徐牧看见一块熟悉的木头。
那块他曾在纽约见过的,颜色如晚霞星辰的木。
这块木头他买下来了?徐牧好奇地想。
那块木被放在玻璃罩中,保护得好好的。上百年的木,倘若一个无心,就可能会破损。
徐牧在蒋以觉的办公桌上摸索一阵,去翻翻书柜上的书,看看桌面上的笔记。随即又坐在蒋以觉的办公椅上旋转好几个圈,想象蒋以觉平时在公司里会是什么样子,自导自演地模仿起想象中的人来。
然后,他来到蒋以觉的床边,展开双臂倒下,舒舒服服地在床上打了两三个滚。
徐牧抱起床上的枕头,盖在自己脸上,深呼吸一大口气,嗅着枕上令他迷醉的洗发露香味。把枕头抱在怀里,望着天花板,徐牧忽然发觉自己像个变态。
或者说好听点,他是得了一种病,一种令他喜爱的,甩不掉也不想甩掉的病。
外面又是“嘀”一声响,这回徐牧没去在意,全当智能家居又开始勤奋地当起小保姆。
这张床太舒服,眼睛一闭一合,他居然困了。
迷迷糊糊正要睡着之际,徐牧听见门外隐约传来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越逼越近,不是幻觉。
徐牧陡地惊醒,快靠近门口的脚步声在告诉他:有人来了!
徐牧急忙翻身下床,草草将枕头摆放回去,惊慌失措地找地方躲藏。
逃走来不及,这房间也没窗户可翻,躲哪儿都显眼。来不及多想,徐牧打开就近一个衣柜的门窜进去。
他将衣柜门正好关上的同时,房间门被打开。
徐牧缩着身子躲在蒋以觉的衣柜里,这衣柜下面高了一点,不挨地,徐牧坐得靠近边缘。怕被听见动静,他挪不敢挪,动更不敢动,万一稍不小心一个失重,人就要掉出来。
“大哥,关于这几天股市的情况,你看看。”房间里出现蒋凝宥踩着高跟鞋来的声音。
徐牧听见蒋以觉好似在翻动什么资料,翻了几页,问:“他们那边怎么说?”
“这几天他们的情况比较不乐观,明天可能还会继续往下跌。蒋氏没有收到波及,反而涨了六个点。不过如果我们还要继续资助他们的话,可能会有些损失。”
一阵安静。
蒋凝宥问:“你在看什么?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这件事放着,爸催你回去,你先回家吧。”
兄妹俩又说了两句话,蒋凝宥走了。
蒋凝宥走后,房间里很长一段时间没动静。安静得徐牧以为蒋以觉也离去,以为自己安全了。
当然,他不敢那么轻易地放松警惕。他动作极轻地将衣柜门打开一小缝,现实让他失望,蒋以觉还在房间里。
蒋以觉正坐在办公桌前,低头看一份文件。眉头微锁,认真办公的样子,比以往和徐牧在一起的轻松模样更加好看。
蒋以觉这文件一看看去半个多小时,看到海平面上出现圆滚滚的大夕阳,才将文件盖上。
徐牧保持一个姿势坐着,坐到大腿发麻,麻得颤抖,腚疼难耐。要不是有蒋以觉的盛世美颜引开他的注意力,他早坚持不住出来投降。
蒋以觉起身,来到古董柜前,望着柜子上的那块木头,许久,他将那块木头连带保护罩一起拿下。
他的动作很谨慎,生怕这块木头会不小心磕碰到。
蒋以觉静静地凝望玻璃罩中的木头,凝望良久,随即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紫色绒布,细细擦起玻璃罩上的灰尘。擦净后,将它轻放回原位。
徐牧默念:这玩意儿得是多贵,让蒋以觉这么宝贝它?
放好木头,蒋以觉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电话,应了两声说:“我现在过去。”
可能要去的场合不适合现在这身衣服,蒋以觉将现穿的外套脱下,走到徐牧所在的这排衣柜前。
他打开第一个柜子,将手上的外套放进去,跟着打开第二个柜子。
听到隔壁两个柜子被打开的动静,徐牧心惊r_ou_跳,生怕下一秒蒋以觉就要把他面前这两扇门打开。
所幸,蒋以觉在第二个衣柜里找到他要穿的衣服,没对第三个衣柜下手。
蒋以觉换上一套西装,在镜前整理衣领。穿好外套,他打开第一个抽柜,从里面选出袖扣,戴上。打开第二个抽柜,选出搭配西装的领带,戴好。
换装完毕,蒋以觉即刻要出门。
眼见蒋以觉终于要离开,徐牧大大地松下一口气,他松下的这口气,让他放松原本紧绷的身体。紧接着,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扑通巨响,他一个失重,从柜子里摔了出来。
趴着,脸朝地。
徐牧这一摔,摔得特别难看。
趴在地上的徐牧望见蒋以觉的步伐停顿在门口,身子是侧着的。他狼狈羞耻的模样,彻彻底底暴露在蒋以觉面前。
而暴露这一面事小,徐牧最担心的是,被蒋以觉发现自己偷偷躲在他房间里。
场面一时令徐牧万分焦虑窘迫尴尬,他一代放浪美男子徐牧,终于要在心仪之人眼中成为一个大变态了吗!
徐牧从地上爬起来,咧嘴角干巴巴笑,搓着手,语气讨好般地轻飘飘的:“嗨呀,好巧啊……”
“……”蒋以觉盯着他,片刻后,说,“好巧。”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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