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不知为何叹了口气——但其实哪哪都挺好的。
“没事叹什么气?”
韩铮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周言吓了一跳,一脸懵逼:“你不是睡着了吗?”
“没有。感冒了,睡不着。”韩铮坐了起来,打开床头的夜灯,昏黄的灯光投映出来,房间顿时没那么暗了。
他起来倒水,顺便问周言:“要不要喝?”
“不要,我怕半夜尿急,麻烦。”主要是,还要把他叫醒。
韩铮看了他三秒,然后自个儿咕咚咕咚灌了一壶水。
喝完水后,他起来披了件外套:“我出去抽根烟。”
韩铮烟瘾挺大的,一直想戒,但一直戒不掉,这个坏毛病是当兵的时候在部队里染上的,那里的生活不得不说有些枯燥、乏味,刚去的时候,他很不习惯,总会想到那个人,只有烟草,才能排解他一点点的寂寞无奈。
久而久之,瘾就越来越大。
他抽完烟回到病房的时候,周言还没睡,看见他进门,直勾勾地看着他,吸了吸鼻子,有点怨念地说:“我本来不想抽烟的,一闻到你身上的烟味,瘾就犯上来了。”
“忍着。”韩铮冷淡地说,脱下外套,关了灯,重新到床上去,“睡吧。”
这一睡,周言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病房里原本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转为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一群小丫头片子,吵得要命。
周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睁开眼睛,果不其然看到秦飞飞在自己床边,旁边站着两个陌生的小姑娘。
周言偶尔有点“偶像包袱”,特别是在陌生人面前,他这副打着石膏架着胳膊腿、鼻青脸肿的样子估计不会太好看。想到这里,对秦飞飞这丫头的怨念就重了点;再想想,好像更应该怨韩铮。
他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人这么大嘴巴……
“我朋友,小姣和tracy。”
秦飞飞热情地介绍,那两个姑娘看样子就和她是一路人,大大方方地和周言打招呼,周言“嗯”啊“呜”啊的敷衍了两句,不知道病房里突然来两个莫名其妙的人算是哪出。
小姣和tracy没有呆多久就走了,秦飞飞还留着,对着周言挤眉弄眼:“你告诉我你喜欢哪个啊?y,还是大眼萌妹小姣啊?要不然……还是我死党召召?!”
靠。周言在心里头骂了句,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丫头有当媒婆的潜质。
“……都不喜欢。”他干巴巴地答,全身就眼珠子在动,咕噜地转了一圈看着她,“合着你来医院看我就是为了推销你的朋友?”
他算是看出来了,秦飞飞就是欺负他半身不遂在床上不能动。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孤家寡人的,别人来求我给他介绍我都不理呐!”
秦飞飞不满地嘀咕了一句,然后顺手拿过床头柜上的被子,咕咚咕咚地往肚子里灌水。
周言来不及叫住她:“这……我的杯子。”
“你有没有传染病?”
他摇头。
“那不就得了。”她继续喝水的动作,一饮而尽。
从小,周言身边的女孩子不多,倒不是他不受欢迎,毕竟一张骗人的脸摆在那,只是他对女孩一直比较冷淡,加之本身比较无聊,一来二去,就没什么女性朋友了,后来到了罗家,也就和罗羽婧一个女孩朝夕相处,不过她是极难讨好的女生,和秦飞飞不是同一种骄纵。
秦飞飞和罗羽婧比,简直是个女汉子。
秦飞飞到中午才磨磨唧唧地回家,说今天大年夜带爷爷去遥远的小舅家过年。
说完她拍了拍周言的肩膀:“你放心,韩铮陪着你,不会让你那么凄惨一个人过年的。”
周言:“……”
要是秦飞飞没开玩笑的话,那是相当惊悚。
大过年的,韩铮特么不回家和家里人相亲相爱和和美美地看着春晚吃饺子嗑瓜子放鞭炮过年,来这陪着他一个没啥关系的x级残废干什么?!
周言委婉地提出这个质疑的时候,韩铮面不改色地说:“出于人道主义精神。”
“……你快回去吧。”周言转头看着他说,“我没事。又不是什么快死的大毛病。别耽搁了你一家团圆。”
“我家天天团圆。”韩铮从报纸里抬头,看了他一眼,“别废话了,我过会回家做饭。就吃大盘□□。”
说鸡不说巴,文明你我他。
周言暗念了一句,说:“你要是个女的,我肯定会觉得你爱上我了,还是非我不嫁那种。”
这个笑话可能不是很好笑,韩铮皱了皱眉,合上报纸,看着周言一个人在那边傻比似的干笑,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出去。
过了会,韩铮回来了,左手拎着一袋橙子,右手臂弯里兜着一个箱子。
他把东西放下来,然后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榨汁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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