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兄弟先说好了,毕竟深夜了,诸位看来晚上喝了不少,意思意思,少点些菜吧。”
“废话少说,先给我们上一箱啤酒!”
解子扬把他们领到了一楼的包房,硬着头皮听他们点菜。黑眼镜喝多了酒,又与适才的小混混们弄了些不愉快,便自觉到后厨负责传菜,而解子扬负责上菜。
解子扬脸色惨白如纸。平素自己被欺负还好说,忍忍也就过去了。黑眼镜那惊天动地的一吐,反倒将他吓得魂飞魄散,这群小混混个个都是狠茬,强忍着没有收拾黑眼镜已经是侥幸。可这之后,确是给自己的一个难题。本就被他们瞧不上,眼下还忍着黑眼镜的火,他贸然前去……定要受一番责难了。
解子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进屋被要求为众人挨个倒酒,一路不知被下了多少绊子,小心翼翼周旋一圈,安然无恙,解子扬舒了一口气,准备出屋继续候着,不想这时突然却有人在他身后狠狠拽了一把,他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趴在饭桌上,沾了一身油污。
“哟,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小心?难不成故意跟我们过不去?”一直最愿意找解子扬麻烦的顺子一面笑着解子扬,一面拿啤酒往他头上浇。
拖把笑眯眯地拽起解子扬的脑袋,“你说这顿饭钱,是不是得你给我们付啊?”
解子扬气得浑身发抖,咬牙沉默。
“我这好好半桌半桌菜都让你给拱了……小结巴啊,不光付钱,你还得赔钱。”
皮带毫无感情地评价,“瞧这不满样!我看啊,你就是欠揍,什么时候揍你一顿,你就老实了。”
顺子和拖把已经跃跃欲试撸起袖子,作势要打。
解子扬认命闭上双眼,却听得不远处那熟悉而又吊儿郎当的声音,“哟,你们这是做什么?”
他小心翼翼抬起头,晕黄灯光下,黑眼镜端着两盘菜,笑嘻嘻看着他。
一瞬间热泪盈眶,解子扬发自真心吼了一句,“齐哥!”便奋力挣脱桎梏,跑到了黑眼镜身后。
“兄弟们做事可不地道啊……”黑眼镜把菜放到桌上,看了看四周表情严肃的混混们,陪着笑抱了抱拳,“菜已经上齐了,大师傅也回家去了。我说,诸位就当卖我个薄面,别跟我这兄弟计较了,他今天劳累了一天,难免会出差错,大家都不容易,也就担待他这一次吧。和和美美吃点东西,夜晚很快就会愉快过去的。”
解子扬盯着黑眼镜的背影看,深觉眼前这人就是自己的救世主。
可惜混混们不卖黑眼镜面子。
“给你面子管你叫声哥,你他妈以为自己哪根葱?在这里瞎逼逼什么?不招惹你也算是够给你面子了,你要是不想惹事端就给我滚一边待着去,这小结巴我们今天还就真揍定了。”
黑眼镜瞥瞥解子扬,解子扬一脸惊恐,双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衬衫,向他求助。黑眼镜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真不知道你这个体质是怎么回事,尽招些倒霉事。”他微微敛神,语气冷酷,“我可没办法袖手旁观,一寝室对床的兄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能让你们当我面揍么?”
“怎么,你这是想打架?”
说到打架,混混们都来了兴趣,一个一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饶有兴味看着二人。
解子扬吓得腿抖。
从七八人中脱围……虽说跟着黑眼镜他有信心,可这群混混哪一个又不是从街头摸爬滚打起来的,战力又同黑眼镜差多少?
这下可好,不仅自己要挨揍,黑眼镜也要跟着挨揍了。
一股豪气涌上心头,他骤然来了无限勇气,语句难得通畅,他一把拦住黑眼镜,“齐哥,你别管我,找个地方好好看会儿电视就成,他们跟我也就这样,我挨几下打就可以了。你犯不着跟他们起冲突,多大点事。你最近……我不能让你受委屈!”
黑眼镜挣脱了他,弯腰从门口的酒箱里掏出了酒瓶,摆出了架势,“咱们是舍友嘛,这种关键时刻我能卖你么?”
“可……今天咱俩这一闹,以后这里的工作……估计是干不下去了。”
“怎么,你怕?”
解子扬抹抹眼前微弱的热泪,“我?无所谓。”
“那就打吧,虽然看起来,胜负已定,但两个人挨揍总比看你挨揍要强吧?他们不能把咱俩怎么样的,死不了就成。”
解子扬点点头,黑眼镜一个酒瓶扔出去,算是彻底开了战。
小包房很快变得乌烟瘴气,双方身上都挂了彩,两人比不过对方人多势众,落了下乘。解子扬被顺子等五人按着猛踢。被踢伤肋骨的黑眼镜则被皮带和拖把二人堵在了墙角,喘息也跟着费力。
皮带饶有兴味盯着往出咳血水的黑眼镜,“你俩怎么这么有意思?打不过也要打?好像是专门讨打似的。”
“那总不能不反抗吧……没办法跟兄弟有福同享,那只好有难同当了。”
“啧。高尚。”
“过奖。”
皮带坐在唯一完好无损的凳子上,盯着眼前完全丧失战力的两人看,心思活络。
要说有仇,也犯不上。可今天黑眼镜没少跟他们一直作对,连带着适才身上挂的彩,这笔账不算,实在难消心头只恨。然而七人冲上前去一通胖揍又似乎太过简单,不以平民愤。
思前想后,残余的酒劲上了头,皮带下了决定。
把黑眼镜吊起来打!
黑眼镜很快被他们扯掉了衬衣,衬衣当成了绳索,将他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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