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如夜色一般的黑瞳里闪过一丝赞许,执起茶盏,抬至眼前,慢慢地旋转着茶盏,静静地欣赏,然后微微仰头,慢慢饮干。
“潇潇的手艺更为长进呢!”男人似乎微笑了一下,老翁听到冰化的声音,一股窒息的压迫感也减弱了些。
老翁长长舒了口气,不由自主地看向男人,老翁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明明那男人没有看他却听得他闲适地道:“老翁不必紧张。”仿佛只是着他的一举一动般。
老翁连忙点头,脸上激动得飞起一团绯红,拘谨地绞着自己的粗布衣。
“老翁,这里最近有什么人结伴走过么?”白鬓人朝老翁点点头,问道,奇怪的是,这人说话竟是没有一点儿音调的变化,平板似的。
“从去年十一二月开始,经常有三四个人结伴走走过,那段时间,生意好的不得了啊,但是这开始打仗的一个多月以来啊,有时候一天一个客人也没有,哎……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呢。”老翁如实回答。
“这些人都是往帝都方向去了吗?有什么特别的人么?”白鬓人紧紧盯着老翁的脸问道,若不是他的句尾加了疑问词,老翁自认辨别不出他是在问话。
“是啊,往帝都去了,特别的人倒是有几个,有几个就是说着听不懂的外话,说起咱们北冥话来,结结巴巴的。还有一个啊,带着个银色的薄面具,一身白衣,虽然看不到脸,但是举止那可是不像粗鄙凡俗啊。”
白鬓人轻轻皱眉,火红衣裳的男人静静坐着,一下一下地摸着白玉扳指。
“那么,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是什么时候从这儿过的?身边没有什么人吗?”白鬓人挥挥手没有接过潇潇递来的茶水,微微皱眉,神情冷峻。
“没带什么人,但是,很急的样子,不多时就走了,甚至没有没喝完的茶还烫手呢。”老翁咂舌。
火红衣袍的男人点点头,白鬓人便对几人说:“休息好了就上路。”
叫念儿的少年匆匆喝完茶,不满地嘟嚷:“碧砂这木头人,以为别人和他一样不需要生活乐趣。”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递给老翁:“老先生,现在不太平,您就回家颐养天年吧,用这银子置个小宅子,吃吃喝喝也差不多了。”
老翁慌忙道谢,当即收拾东西,看着华丽丽的轿子和华丽丽的男人离去。
华丽丽的轿子在山间前行,碧砂依旧跟在轿子旁边不做声,玉遥和潇潇走在轿子后面神色悠然,唯有念儿孩子心性,对于沉闷的气氛异常不满,不时地小声嘀咕。
“潇潇姐,你和我说说话嘛。”念儿央求。
潇潇微微一笑,不搭理念儿。
“玉遥玉遥,我的好玉遥,你陪我说说话呗。你说你说你喜欢什么?到了京阳我买给你哈!我家老有钱了。”念儿拽住玉遥的手臂,摇啊摇。
“我不要。你小声点!”玉遥面目严肃。
“小心什么啊?反正他也听不到。好无聊啊!玉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们到京阳去逛妓院吧!我请你!”念儿嬉笑。
“不去!小孩子不许逛妓院!”
“那你呢?玉遥可以去吗?”念儿继续问。
不知不觉间,在玉遥的一切否定回答间,念儿也聊得热火朝天。潇潇看着玉遥一脸郁闷在一旁闷笑不已。
忽然间,玉遥神色一凛,飞快地道:“有埋伏!”
一支利箭划破空气,极速向轿子飞来,紧接着暗器发着轻响从四面八方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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