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瑾和莫瑜被杨金铃砸门的动静惊动了,安捷扶着她出来的时候,两个小丫头正探着头往外看。
莫瑾想都不想,立刻瞪着一双大眼睛,连珠炮似的发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用不用帮忙?”
安捷抬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我不知道,好像是她家里出了什么事。你们别忙了,我过去看看就行。”
随后,安捷被小姑娘抓着一通狂奔,所幸的是小杨同学他们家离得不远,没让他来一通马拉松过去,不过就速度来看……安捷确定这小姑娘是跑得脑缺氧了,要不然不至于话都说不利索。
等安捷弄清楚怎么回事以后,他就更加确定,杨金铃这姑娘真是中看不中用这个事实,正宗的外形朴素的一个绣花枕头。她爸今天在菜摊上,原本还好好的,一开始说是有点头晕,杨妈妈没往心里去,以为是早晨没吃饭心慌,谁知道几分钟不到,这人就不行了。
当时娘儿两个就慌了神儿,都是没主意的,要说这姑娘也老大不小的了,真是没遇到过事,当时就吓傻了,也不知道怎么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找安捷。
其实就常识而言,杨爸爸这种症状最大的可能就是脑淤血,那是晚一会儿都没救的,杨金铃这么一折腾,不管安捷家住得多近,等她回来,那黄花菜也是要凉的。
幸好旁边一个路过的老大妈脑筋还清醒点,虽然没来得及把狂奔出去的小姑娘拉住,但是总算成功地指挥着杨妈妈打了急救电话。
等安捷跟着女孩赶到的时候,正好遇到急救车从路口开出来,安捷打了个车就带着女孩追了出去。
幸亏那个神通广大的老大妈反应快,抢救算及时,医生说这人要是再晚送来一会,就可以去找佛祖爷爷学印度话了。
杨妈妈是指望不上,她全身上下的条件反射以及非条件反射能调动的动作就一个——哭,嚎啕大哭。几次三番差点哭晕过去,险些进急救室陪她老公去。
杨金铃更不行,在手术室外边等着的时候,她还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坚强,不单能保持神智清醒,还能照顾她妈,直到大夫找她过去说话,安捷才发现,小姑娘的两条腿软得跟面条似的……
于是,整个就是安捷给跑前跑后,问病情垫付各种费用,他有些自嘲地想,这比老杨家的真女婿还尽职尽责,等杨大叔醒了以后,告诉他手术费也甭还了,让他闺女以身相许算了。
当然,想归想,作为一个男人,还是小姑娘脑子里第一个反应过来去找、去依靠的男人,别说他心里没什么抱怨,就算有,那也是不能说出口的。
看杨妈妈那样,都快给他跪下了……安捷叹了口气,继续任命地东跑西颠。
不过, 穿白大褂的同志们真是最安全的抢劫犯……安捷看着各项收款单微微撇了撇嘴。杨金铃他们家是什么情况,他在和这不大善言辞的女孩子熟悉了以后,也多少知道些,就算安捷再没有家庭观念,也明白这种事情对于杨家本来就不那么宽松的生活来说,是个重大的打击。
他从医院对面的银行拿了足够的钱回来,决定偷偷地把那些太容易让人血压升高的收据收起来,就不让这家人脆弱的神经再受打击了。
然而正琢磨着,安捷一进医院的大门,就觉得有一个奇怪的视线跟上他。
他顿了顿,抬起头迎上那道让他多少有些忌惮的目光。
一个中年人冲他笑了笑,大步走过来。安捷不自觉地把手插进了衣兜里——这个人他见过一面,在元旦的时候,睡狮翟海东的身边。
“安少爷。”中年人友好地伸出一只手。
安捷迟疑了一下,敷衍似的和他握了握,皱皱眉,装出点困惑的表情:“你是……”
中年人不在意地笑了笑:“安少爷可能不记得我了,鄙人白志和,在翟大哥身边做事的,上回在酒店里见过少爷一面。”
“哦,”安捷做恍然大悟状,露出个有点羞涩的纯洁少年牌笑容,“白先生您好,实在不好意思,没认出来。同学家里出了点事,我这也是急糊涂了……”他指指医院,一边暗自疑虑这什么纸盒的来干什么的,一边琢磨着怎么脱身。
翟海东的人身上都有一种叫麻烦的病毒,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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