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虽然比不上秦皇汉武,也算不上什么旷世明君,却也当得起一句勤政爱民。
民以食为天,农耕社会,讲究的是春耕秋收,春天是否风调雨顺,在一定程度上将会影响到秋天的收成。况且,暮春时节,正是青黄不接之时。
而今年更是三年一度的科举之年。科举作为一种考试选拔官员的制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结果,将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国家的未来走向。
因而,早朝之上,虽然并没有什么特大事件,围绕着春耕、殿试,也是小事一大堆。
在工部侍郎谈到南方局部旱灾,需要兴修水利之时,朝堂之上吵作一团。司徒铭揉了揉额角,习惯性地道:“北王爷怎么看?”。
吵吵嚷嚷的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启禀皇上,北静王今日未曾上朝。”吏部侍郎上前一步,战战兢兢地跪下道。
“北王告假了?”
“回吏部并未收到王爷告假的折子。”
“好,可真是好,传朕旨意,北王无故缺席早朝,罚俸一年,禁足一月。”
司徒钊站在下首,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皇上的这场气,来的着实有些突然。按着水溶的盛宠来看,怎么看都有些像是故意为之。况且,水溶袭爵以来,一直小心谨慎,无故缺席早朝的事情,并不像他的一贯作风。
回到王府,司徒钊立刻派了人去查,得知水溶是因为新娶的侧妃,才误了早朝,更是止不住地高兴。
没想到,林海的女儿魅力这么大,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上层社会之中,那定安侯府姑娘对水溶情有独钟的事,向来不是什么秘密。之前还曾一度传出两家即将联姻的消息,没想到,水溶最后娶了个孤女,结合之前的消息,看来这水溶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只是不知道,如果他得知水轩的死也有林海的推波助澜后,又将作何选择。
“父王,甄家来信了。”
看着手上的书信,司徒铭更是兴奋,准备了这么多年,胜利已是触手可及。
不管司徒铭为何发作水溶,在朝堂上,北静王失势已成定局,对于忠顺王府来说,这可是百利而无一害。
“父王,可是江南那边有什么好消息?”司徒瑜见司徒钊兴致颇高,试探地问道。
司徒钊点了点头,“甄家传来了好消息。”
“恭喜父王,贺喜父王。”司徒瑜闻言,心下一动,也是喜上眉梢。
司徒瑾常年行走于江湖之中,这偌大的王府以及可能的光辉未来,那都是他的。现在父王对于这些消息不再避讳与他,是不是说他作为接班人,已经得到了认可?司徒瑜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很快又被他掩饰了下去。
忠顺王府之事暂且不提,且说北静王府。
在整个北府之中,漪兰院的建筑面积并不算大,不过胜在精致,在整个北府之中,漪兰院的建筑面积并不算大,不过胜在精致,里面厅堂暖阁一应俱全,格局精巧,院子四周种着各色兰花,角落里种着芭蕉,院子中间是一座假山,山下是个小型水池,造型别致,旁边种着几棵桃树,推开窗就能看到。
这个时节,原本正是桃花怒放之时,然而,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一夜风雨过后,只余下遍地落红。
黛玉披着衣服,站在窗前,看着满地的落花,默默出神。
花褪残红,桃花落了还有青桃,如果她离开了,在这个世间,会留下什么?
当年的事情,父亲虽然并未告诉她,她也能猜到大概,父亲受人所托,却因她而不能终人之事,只好以死谢罪。
父亲去世之后,她其实满心怨恨,怨恨父亲,为了不相干的人,抛下自己一人独活于世,孤苦无依。甚至还拿着自己的身子赌气,现在想想,真是不孝的很。父亲那样的人,如果心怀愧疚,又怎么会苟且偷生?
当年从江南归来,她心中满是怨气,怨父亲,怨北静王,恰好宝玉拿了鹡鸰香串送她,说是北静王送的,她掷而不取,却没想到,兜兜转转,她竟然进了北王府。
水溶对她的好,她并非一无所觉,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且不说这里面有多少真心,就算是真的一心为她,她也回应不了。
向来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宝玉当年,也曾心心念念都是她,忧她之所忧,喜她之所喜,可到最后,宝玉还是弃她而去,何况水溶。
刚刚从春晖堂请安出来,就有长史上前回了早朝的事情。水溶点了点头,挥手让人退下。
虽说皇上这次的发作有些突然,但本朝规定,除了例行休沐,官员无故不得缺席早朝。他故意晚了半个时辰才将告假的折子递上去,吏部没有收到他的折子,皇上再行申斥,也就不显得那么突兀。
写好请罪的折子,水溶揉了揉额头,往漪兰院而来。
一到院子里,就看到雪雁守在门口,水溶快步上前,轻声道,“黛儿睡了吗,里面是谁在伺候?”
“见过王爷,”雪雁一边行礼一边回道“姑娘起来了,不让奴婢们伺候。”
水溶皱了皱眉,摆了摆手,“你先下去。”顿了顿,又道:“本王不想再听到姑娘这个称呼。”
雪雁楞了一下,应了声“是”,听话地退了下去。
黛玉畏寒,屋子里还用着炭,一推开门,就有一股暖气扑面而来。
水溶一眼就看到黛玉披着衣服,握着笔,纸上墨迹未干。水溶不敢惊动她,解下披风,蹑手蹑脚地凑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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