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章愣了一下,立即说道:“昨天晚上,秦将军的副官过来说请了一位先生给孩子测八字,把孩子连同下人一起都接到军营去了。你不知道么?”
莫锦玉也愣了一下,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她转念一想,也许是秦兴良忙于军务没来得及告知,于是勉强一笑:“许是将军太忙,忘了。”
“王副官有留话说什么时候把孩子送回来吗?”莫锦玉接着问。
“应该下午就能送回来。”吴文章答道。
莫锦玉点了点头,心里的石头似乎落了地。
“走吧,我们去神女山看看。”她转过头,对莫启国说道。
“这么热的天,去那荒山做什么?”吴文章跟随莫锦玉从座位上站起来,依旧是谦和地笑着。
“去看看。下午我再过来打搅你,看看孩子。”莫锦玉悠然一笑。“你们可得注意安全。虽然是白天,那山上可不见得太平!”吴文章露出奇怪的笑容,似是在暗示什么。“能有什么事情,我可是带着枪的。”莫启国在腰间拍了拍,略带傲气地答道。吴文章无可奈何地一笑:“总之,多加小心。”莫启国点了点头,掺着莫锦玉走出了医馆。
知了在院子里欢快地叫着,夏天的炎热似乎都是从它们嘴里发泄出来的。吴文章目送姐弟二人离开,瞬间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心里也没了抓拿。昨夜王尽释过来接孩子的时候,只是让他对莫锦玉说孩子去军营了,他总觉得这其中隐藏着什么难以言明的状况。
隐隐之中,他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因此刚才略带提醒了莫启国一下。但愿,他们回平安归来。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忽然听见后院传来稀稀落落的讲话声。说话的人仿佛遮遮掩掩,声音故意被压得很低。这时间,病人和伙计都在前厅,后院的办药材的伙计们此刻也还没回来,吴文章不禁紧张起来。
他站起身,蹑手蹑脚地来到后院,发现柴房的门半掩着,似乎有人影在晃动。他慢慢地挪步过去,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只见灰暗的柴堆后面有个带着斗笠的女人,举止颇为鬼祟。
正在他满腹狐疑纳闷不安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一个宽肩细腰、剑眉圆眼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两个人都因彼此突然出现显得有些惊慌。
“你们是谁?为什么躲在我家柴房里?”吴文章惊慌失色地刚要嚷起来,柴堆后的女人举着一把手枪站了起来,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满脸通红,双目微闭,似乎已经没了呼吸。
“不要说话!”女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快,把孩子给我!”吴文章此刻什么都顾不上,只想试着救救女子手中的婴儿,“这孩子再不抢救就没命了。”
门口的男人听吴文章这么一说,慌忙从女子手中接过孩子递给吴文章:“一定想办法帮我们治治这孩子。我们是地下组织的人,因此躲在这里的事情,千万不要透露半点风声。”
吴文章抱过孩子,完全没有心思过问这两人的来历。他木讷地点点头,替他们掩上柴房的门,然后抱着孩子向诊疗室跑去。
“你为什么跟他说我们是地下组织,这人信得过吗?”女子问道。
“我调查过,吴文章虽然跟秦兴良是远亲,可他是地下组织!另外他的人品和医品都没有任何问题,否则这小县城的医馆怎么比菜市场的人还多?”男人轻声地对她说。
“我在这里守着,你赶快上山去吧!启国那边今天应该有危险了。”女子眉头紧蹙,呼吸也有些急促。
男人点了点头,打开柴房的门,顺着门口的梯子爬上房顶,飞奔而去。
秦兴良回到广阳,军队、死士、权力、手段这四样工具失而复得,偶尔也会觉得自己是广阳县里最重要的人。仅管只有两千兵马,军饷也不足以支撑太久,不过他已经开始盘算着给自己寻找退路了。
“乱世就应该是机会主义者的天下。”他一边运笔在宣纸上疾书,一边洋洋得意地对王尽释说。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照在他的脸上,露出一圈阴翳的光晕。他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在一侧摇篮中熟睡的秦光民,略微笑了笑:“我们时刻都要想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并且保护好它。”
王尽释侧头想了想,似懂非懂。
“你将我这副字送到闻医馆,文章老弟自然会帮我运作的。”秦兴良将那张宣纸提起来,“南撤”二字赫然出现在王尽释眼前。
王尽释眼前一亮:“将军这是决定弃城吗?”
“怎么了?”秦兴良皱了皱眉头。
“将军跟我想到一处了,但是听说付总司令已向广阳增派了五万军队,毕竟这里是蓉城北部的咽喉。”王尽释若有所思地说。
秦兴良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的神情,但唇角勾起的却是狡黠的微笑:“你认为蓉城真能守得住么?北有安邑、宝邑大夏民**逼近,东有西都、香城连连失利,西有刘问汇坐拥亚安图谋叛国,唯有南撤才是一条生路。”
“是,将军说的是。”王尽释拘谨地应答着,“可是付司令的五万兵马怎么接应?”
秦兴良轻蔑地笑了笑:“你还是先把这幅字送过去,然后把今天该办的事情处理了吧,天色已经不早了。”言罢,他转身走出了屋门。
王尽释叹了口气,看了看秦兴良纸上那两个飘逸优雅的字。
正午时分,树枝上那些蝉的凄鸣断断续续回荡在深宅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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